皇妃本已暗下决定,在她怀孕期间,什么都不做,只安心养胎。她不想错过一分一秒和宝贝相处的时间,想用全身心来感受宝贝的成长。可,绿冬和三皇子两个提是她提出来的,窗户纸也是她给捅破的,如今如她所愿,人家郎有情妾有意的,就等着她来成全。她不能关键时刻掉链子啊。想来想去,还是得重出江湖,勇闯国公府。于是,趁着这一天风和日丽,便出了门。
她挑的这个时间是经过精心计划的。镇国公已经恢复了上朝,下朝之后肯定会先回府里换过朝服,再行其他。她就是要在这个时间内去到国公府,以和镇国公偶遇。就算偶遇不着,她身为皇妃来到,镇国公若是在的话,是不是也应该出面会见一下,以示礼貌?
所以,她来到国公府门口时,故意在轿子里磨蹭了一会儿,想着能在门口遇到镇国公最好。怕一进到里面连东南西北也分不清楚,只能由着下人领到哪算哪。她来也只能说是来找绿冬的,万一被直接领到绿冬的闺房,那她这一趟不就白跑了吗?
磨蹭了半天不见有轿子过来,只得让车夫前去通报。不多时,听见咯吱吱一阵响,正门大开,一个老者率众迎了出来。皇妃没想到会是这样大的阵仗,自悔有些冒失了,可来已经来了,只能硬着头皮上前。她断定这老者必是镇国公,一则,赵万钧有官职在身,便是下了朝也必定会去衙门,不可能回家。再则,这老者那一身气势一看就是一个武将。因此便屈身下拜,甜甜的叫了一声:“镇国公好!给国公爷请安了!”
“哦?”镇国公对皇妃也是耳闻已久,今日一见,觉得并不似外界所传的那样疯疯癫癫的,只是这话说的咋听咋觉得别扭,可也不敢轻慢,说道:“哦,皇妃有请。不知皇妃光临舍下有何吩咐?”
“我是……”皇妃看着镇国公,忽然改变了主意,直接说道,“我是专门来找镇国公的,有事相告。”
“哦?”镇国公有些吃惊,不知皇妃是有什么事情,便一伸手道,“皇妃请入内说话。”
皇妃跟在镇国公身后,把想好的话又在脑子里重新过了一遍,一路来到前厅,落座后,上了茶,镇国公这才问道:“不知皇妃有何事相告?”
“嗯,……”皇妃抿了抿嘴唇,斟酌着说道,“前些天听说镇国公有意要为绿冬说亲,不知选好了人家没有?”
“哦,老话讲,一辈人不管两辈子的事情。绿冬的婚嫁自有其爹娘做主,老夫不便多问。因此,并不知皇妃所讲之事。”镇国公一听皇妃说的是这事,表情一松,捋着胡须道。
皇妃没想到一上来就碰了这样一个软钉子,一时倒有些失措。可她毕竟是皇妃姚冰儿,什么难啃的骨头没见过。略作思索便笑道:“是这样啊?我还听说镇国公一向疼爱绿冬,为了她的终身幸福,必然会为她选择一位称心如意的佳婿。看来是我想多了。”
镇国公是武将,习惯了直来直去,听不惯皇妃这阴阳怪气的。一时有些恼火。绿冬的婚事正是他的一块心病。他最疼爱这个孙女,何尝不想为她寻觅一个如意郎君,可如今他哪里还敢大张旗鼓的为绿冬选亲?又能去选哪一个呢?便是选,也只能是自降身份,去选那些没有实权没有任何威胁的所谓名门之后,这样才能让圣上放心。可这些人要么是家道中落空有其表,要么就是一些穷儒生酸秀才,他怎么忍心因为自己的原因,让孙女儿受此委屈呢?可不嫁也不是个办法,一来绿冬年纪到了,再者,若是届时圣上出面赐婚,那时可就说什么也晚了。想到此处,镇国公又烦又恼,便沉下脸来不客气的说道:“皇妃此来可是专为嘲讽老夫?!”
“不敢。我是为了绿冬。”皇妃泰然道,“绿冬是我的好姐妹,我希望她能幸福。所以,想为她做点事情。”
“哦?不知皇妃可有何高见?”镇国公冷冷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