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僧为难:“可是……”
嘉应捏破了一张符箓,天边飞下来一片巨大的菩提叶,他端坐在上面,自顾自离开了。
看背影,不知为何带了丝狼狈。
嘉应刚走,姬惟明就回来了。
他低头看桌面,空空如也。
手帕不翼而飞。
姬惟明浑身笼罩着风雨压城的寒气,他从怀里,取出一块一模一样的红手绢。
嘉应苦心孤诣衔走的那块,是障眼法,不久后就会变成一张符箓。
姬惟明脸色铁青,立刻捏碎一张通讯符,质问嘉应。
【嘉应,你拿走了本王的帕子?】
不一会,空中飞来一朵小小的纸莲,姬惟明捏碎它,嘉应平静地发来回复:【没。】
姬惟明又烧了一张符:【出家人不打诳语,你撒谎是要下拔舌地狱的。】
嘉应依旧回复:【没有。】
姬惟明一个手刀劈到柱子上,望江亭化为齑粉。
他得知了真相。
嘉应果然居心不良。
嘉应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叶止水的,他又是什么变得古怪,开始对他冷嘲热讽的?
他从人间开始就变质了!
原来嘉应早就背叛了他们的友谊,只有他还傻傻地把嘉应当作挚友看待。
他又想起嘉应反常地在他面前炫耀糖葫芦、糖炒栗子、自说自话很喜欢淋雨的话,嘉应竟然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已经偷了他那么多东西。
既偷了东西,还厚颜无耻地跑到失主面前炫耀,看把嘉应能的,他怎么不上天啊。
端着一张冰清玉洁的脸,尽做偷鸡摸狗的低贱事。
过去不知情还好,现在回看,桩桩件件都叫他恶心。
可惜啊嘉应,你煞费苦心,不惜糟践自己,她还是不喜欢你。
姬惟明把手帕珍贵地收藏起来。
她爱的人,只有本王,始终是本王。
你注定是跳梁小丑。
姬惟明想到这里,终于觉得出了一口恶气,遍体舒爽。
他很想追到永宁寺,手刃嘉应,将嘉应做的丑事公诸天下,让他身败名裂。
如果是皇兄得知此事,他一定会以此为契机,板倒神权。
道士抬头,听着树林间的蝉鸣,玉色芙蓉冠轻笼道髻,宽袍大袖被风拂动,岩岩如孤松独立。
他强压下内心的怒气,做了最理智的决定。
嘉应不顾佛门戒律,他只能帮嘉应遮羞,皇兄那边也要隐瞒。
嘉应的私情爆出来,会引起天下震荡,尽管嘉应又贱又烂,永宁寺的那些老祖宗也不会认为是嘉应的错,只会怪罪叶晓曼扰乱嘉应的佛心,除之而后快。
叶晓曼太无辜了。
他必须守护她的周全。
姬惟明下了决心,他和叶晓曼的婚事不能再拖了,他要尽快带她离开。
国舅和淑妃在议事。
“母妃,舅舅。”
滕王风风火火地快步走进来,“本王收到了一个好消息。”
淑妃慈爱地看向自家儿子,滕王除了智商欠费、外貌平平无奇、好色贪酒这些缺点,总体而言是一个孝顺的好孩子。
“坐下来,顺口气再说。”
滕王拿起桌上的酒瓶一口气喝下半瓶润润嗓子,兴奋地说:“本王安插在仪华殿的探子汇报……”
他故意停顿了一会,等目光都停留在他脸上后再说下去,“睿王和龚昭仪有染。”
国舅高兴地拍着椅背,从太师椅上站起来,“这真是个好消息。”
“皇子私通后妃,死罪难免。”淑妃来了精神,“除去姬惟明,正好卸掉姬文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