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晓曼在房间待了一天,月慕山一日三餐给她送饭,彼此相安无事。
等到晚间,店长差人邀请她去赴宴。
宴席的场所,是店长名下的一处别馆。
宾客必须持邀请函才能入内。
叶晓曼被人领着,从小门走进,一路穿花拂柳,来到湖边的一栋六层小楼。
她走进去,空气浓香四溢,举目四望,场地被布置成了迷阵,有无数的门扉相连,另有复杂的廊道沟通上下层。
鼓声咚咚,无数的男男女女,衣衫不整,伴随着鼓点追逐嬉戏,鼓声一停,就近抱住身旁的玩伴嘬嘴……
鼓声再起,又会继续奔跑,换新人。
叶晓曼心想店长说好给她办推荐宴,咋整了个不正经的趴体。
她望向引路的人,“我们来错地儿了?”
“没错的,将军就喜欢这种形式的宴会。”
叶晓曼没吭声了。
上流社会的爱好总是下流得那么单调,搁哪都一样。
“人在哪?”
“您上三楼。”
叶晓曼抬脚,从一楼走上二楼,二楼的场景更加伤风败俗了。
屏风后,墙上桌上,角角落落,有很多人在做极限运动。
她淡定地扫视一圈,寻找上楼的楼梯,如入定老僧,没有半点激动的心思。
在场的鬼修周身笼罩着不祥的血腥气,厉鬼们不知道死了多少年,??鬼影幢幢,看着只觉得瘆人。
一个女修和一个青年追逐着跑过她面前。
青年怀里抱着串葡萄,边跑边用葡萄粒砸人,做足了勾引的姿态。
女修一把将他按在楼梯旁,迫不及待地扯开他的上衣。
呲啦——
女修不小心扯破了青年肋骨上的人皮,露出底下烂得发黑的骷髅骨架。
青年娇嗔,拿手指戳人:“哎呀,我新买的人皮给你弄破了~”
女修:“?”
叶晓曼:“……”
嘴角抽搐,从他们身边的台阶走上三楼。
她在迷阵之中找路的时候,月慕山和狐妖被要求梳洗干净,换上新衣,来宴会侍酒。
狐妖抖直薄如蝉翼的衣服,咂舌,“这让人怎么穿?”
他还有一句话没说,穿上就像出去站街的。
月慕山把薄衣披在他原来的衣服外面,应付过去。
狐妖说:“还是你聪明。”
他依样画葫芦。
两人充满了期待,今晚就能跟着叶晓曼离开这鬼地方了。
他们来到现场,月慕山看到眼前的场景,脸瞬间发红,狐妖崩溃:“我总算知道为什么要我们穿那种见不得人的衣服了。”
月慕山的视线规矩地定在没有人的屋角,一想到叶晓曼可能在某个角落左拥右抱,他莫名不愉快:“她来了吗?”
狐妖:“少主自己找吧,我不想长针眼!”
他们躲在角落,眼观鼻鼻观心,一阵嘈杂声从外闯进来,店长带着今晚的贵宾来了。
为首的是一位三十岁出头的男人,瘦得跟竹竿似的,颧骨高得几乎捅破太阳穴,一双肿泡的金鱼眼浑浊猥琐,一看就是个声色无度之徒。
狐妖看了一眼,低声蛐蛐:“肾虚公子。”
店长像虾米一样弓背点头,“哀仲公子,我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您盼来了,将军阁下近来可好?”
哀仲公子说:“别废话,你给本公子搜罗的美人呢?”
月慕山、狐妖和几个女孩子被推到了他面前。
哀仲公子草草扫过月慕山的脸,色迷迷的眼神胶在女孩子们身上,“还行,质量比上次好多了,就这几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