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时,山野浓雾绕,张龙下了床,伸个懒腰大喊一声畅快,昨夜香美甜,今日精神满。
他穿上鞋袜,搭上衣物,倒一杯茶水饮下,又去茅房如厕,尤在回忆昨日妙味。
销魂入骨,酥身酥心,似仙似神。
唯一不美处,便是昨夜入房后,莫名睡了去。许是太醉断了片段,但醒来后,那房中二女皆言他威猛无比,大展雄风,实乃是天上天下,只他一人而已。
赞美之言不绝于耳。
看二人满足,他便也极大满足,洋洋得意,自信爆棚,甚至放言天下男儿,除他张龙外,皆是尔尔罢了。
无能出其二者。
张龙并未忘记今日任务,盘玖城再妙,也不可久留。否则那窝窝乡,可真变成了英雄冢了。
叫醒赵虎,二人下楼吃喝,因要赶路,故不敢喝酒,那热粥下肚,昨日醉意散去大半,他二人紧好衣物,看那模样,倒真无可挑剔。
光头刀疤显狰狞,方脸精目露凶威,身材高大,朝此一站,似门神坐镇,似拦路猛虎。余威散却,周身数米男退女散,无一人敢靠近。
二人去那马厩,将犯人叫醒,又要上路了去。本以为还需费上一些口舌,用以一些威逼,谩骂之话语。
却不料刚喊两声,那犯人便醒了来,自地上艰难爬起,拖着十几斤重铁球,一步一步蹒跚来。
她知晓自己命运,自不能坦然接受,却不会再因此蒙蔽真我,她惨笑一声,只是不知此生此世,还能否见那人儿。
她无法抑制的,暗瞥了那窗户一眼,却不料赵虎精芒闪过,敏锐异常,连着微乎其微的眼神,也捕捉得清晰。他一把冲上了那房间。王如意心一紧,却更不敢露异。
赵虎冲上房间,左右环顾,那房内整洁如新,被褥、床榻,皆整齐摆放,全无有人住过的痕迹。他打开窗户,朝窗口看去,正好能看到马厩处。
下楼与张龙汇合,王如意被夹在中间,同去退房,结余下房钱。
掌柜见那二人,凶威赫赫,又身负皇命,穿着武差之服押着重差,哪敢收钱啊,直谄媚讨好,不给钱都不错了。
赵虎问道:“掌柜,那二楼左侧三号房,这几日可有人住?”
王如意双拳握紧,眼中闪有恨意与无奈,这混蛋是势必要,将自己一点美好与念想,彻底揉碎打散啊。
“三号房…”掌柜翻册,谄笑摇头,“官爷,没有。”
“没有?”赵虎一愣。
王如意也一愣,旋即又释然,原来仅是幻觉,是梦境啊。
如此也好,她如此念着,却又觉有些失望。若…真有这么个人,那会是多好?
离了客栈,因是要行远路,要爬大山,跨大河,虽说去了各中庙宇,求得山水神明庇护,但庇护归庇护,总不会事事俱到。
故那行路吃食、水、衣、鞋皆要提前准备。来至大街,街道熙熙攘攘,三人行着,一同去购置所需之物。
花了半炷香时间,张龙购置十余片可保存许久的烙饼,买了三两件成衣,鞋袜。
又念及二人布靴,皆有破损,便又购置靴子,许是运气不错,得天庇护,竟有一商户,购一送二。
买一双靴子,便送两双,如此一来,张龙,赵虎皆有新靴子穿,还余下一双。二人看向王如意。
王如意布靴早已破损见底,脚底搁着地面,摩擦出水泡血痂,步步钻心,自然想穿那布靴,只是她更知,她所言不算。
却有些望眼欲穿。
“罢了罢了,给她穿去罢,走得快些,咱们也好早些交差。”张龙如此想到。
王如意心微喜,赵虎却一罢手,道:“慢。”
他眼睛微转,自地上拾起几颗细碎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