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姿的杀青戏引来了很多人围观。

虽然是最后一场戏，但爆发性极强。

——

几乎是江玄晏倒地的一瞬间，唐鸢只觉得心脏漏了半拍。

“暮山，你实话告诉本宫，今日之事，陛下究竟有几分把握？”

前方引路的暮山停下脚步，却不敢回过头来。

“属下只知，陛下交代，将娘娘带到安全的地方。”

甬道狭窄，却有烛光照亮。

唐鸢蓦然心底一怔。

“大殿之上，为何白日点灯？”

“江玄晏他究竟要做什么？”

良久，暮山才转过身。

“娘娘，陛下希望你活着。”

“嗡……”

似有钟声敲响。

唐鸢心里的最后一根弦骤然崩塌，疯了似的想要找寻答案，“这是什么声音……”

可大家心里都清楚明白，这深宫之内，这钟声意味着什么。

旧主亡故。

甬道之内，良久，宁静才被打破。

“他会回来的对不对？”

“他答应我的。”

“他从未食言过。”

强忍下眼眶中的泪水，暮山持剑而立。

“快走吧，娘娘。”

“唐鸢。”

听见甬道那头传来的声音，暮山立刻拔剑将唐鸢护在身后。

瞧清来人，唐鸢正了正身形，满脸都是不屑。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听见她这么说，秦嬅反倒没什么反应，只是淡淡的开口。

“江玄晏死了。”

饶是心中早有猜想，亲耳听到别人出来的那一刻，唐鸢还是不愿意相信。

“不可能。”

“他不会死的。”

“你骗我。”

秦嬅只冷笑一声。

“是啊，该死的是你才对。”

“可是他非要自己去死，来换你活。”

一旁的暮山沉默不语，紧紧握着剑柄的手，却掩藏不住的有些微微颤抖。

“你胡说，我不信。”

唐鸢昂着头不愿意低下，越过暮山就要往回走去。

暮山一惊，连忙劝阻：“娘娘，不可！您不能回去！”

唐鸢却仿佛没有听见一般，她挣脱暮山的搀扶，踉跄着向甬道尽头走去。

“他答应我的。”

远远的瞧见了躺在地下的人儿，她却不敢再上前一步确认。

只一句又一句的重复着，“他答应我的。”

——

江玄晏的镜头都是在昨天拍摄完成的，所以这一段黎姿几乎是无实物表演。

“堪称教科书级别。”

故事的最后，秦嬅信守承诺，暮山及流烟带着唐鸢隐居在了江玄晏事先安排好的庭院里。

——

华朝四十年，许庭年继位，改年号，翻新国历。

“哎哟，听说了吗？新皇和他夫人恩爱的啊！”

“先皇和先皇后不也恩爱的紧吗？”

“可惜啊，最后落得这样一个结局。”

“那不都是那唐鸢自作自受吗？最后自食恶果，也是活该。”

“我听说，唐鸢得了疯病，已经不识人了！”

院门前，瞧见里面疯疯癫癫的人儿。

秦嬅最终还是没推开门进去。

许庭年：“她果真如传闻一般，疯了。”

最后再望了一眼里面的人儿，秦嬅挽着许庭年的手往回走去。

“或许，疯了比死亡，更让她痛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