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我苏沫本就无畏,我将手中的玉佩掷在地上,声音铿锵,「你说的对,也该对,我生命中从不留废物和赝品。」
转头,我凝视着宁雪儿,「宁妹妹,世人都说你乃绝代佳人,心机深重。我倒是觉得你为争端而生,蛇蝎美人。」我嘴角勾起一丝笑意,眼神却风平浪静,「但你若以此为由想与我争,那你也未免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宁雪儿轻笑,「你何必这么不留情面呢?再怎么说,我们都是女子,你不该这么无情。」
「无情的是人心,我面向的,从来不是性别,而是面目的阴险。」我吟道,声音低沉。
陆砚绎眉间轻挑,目光打量着我,「沫颜,从返王 从那天开始,你就应该明白。我们之间,没有人能够轻易置身事外。」
「你错了,从我来到这个世界上开始,我就明白没有任何一次开始是简单的。如今,我唯一不明白的,是这个穿着华丽衣服的权力游戏,究竟什么时候才会消逝。」我很是平静地回看陆砚绎,我的话坚定而不卑不亢。
在宫灯昏暗的光芒下,陆砚绎紧抿着双唇。
「有意思,沫颜,这真是我未见的沫颜。强势,果敢,真不知道陆砚绎,你究竟喜欢沫颜哪一点呢?那么贪心的一个女子,却偏偏要摆出一副无所求的模样,真叫人恶心。」宁雪儿的声音在风中响起,她望着我的眼神几乎像是在凝视慰藉自己的珍宝。
陆砚绎听罢,眼神微动,「你很明白,却始终不明白。」
宁雪儿走了过来,如水的月色下,她笑得分外妖娆,「是啊,我如此美丽,为什么男人不是我的囊中之物?可是陆砚绎,你的眼里却从来只有苏沫。」
我居高临下地凝望着宁雪儿,「嗯,看到你,我就想起了一句话:赏人悦目,乱心诱人,掉入你所设的圈套,大概所有男人都愿意俯首称臣。」
「这大概就是女人最值得骄傲的地方了。」她妩媚一笑,但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但沫颜,你漂亮却不够聪明,不属于你的东西你最好赶紧收手。你大概不知道,此事过后,迎接你的会是什么。」
我故作镇定,「继续说,我洗耳恭听。」
「呵,被我识破了,你就这么想知道你的命运吗?沫颜,你以为现在事情就仅仅发生在王爷府吗?你的名头可比苏采臣的鬼故事人气高得多,人人都传贵妃娘娘心生不满,要拿你下手呢。」宁雪儿的脸上十分得意。
我佯装未闻,「嗯,如果有的选择,我宁愿放弃一切,过平凡安和的日子。可既然你故意把事情搞得如此复杂,那我接受所有的安排。」
「哼,看来你还不那么不可救药,」陆砚绎冷冷地开口,眼眸如深不见底的黑潭,「沫颜,如果这次你被卷进沉沙,那也是你咎由自取。」
看着宁雪儿望向我的复杂眼神,我悠悠一笑,「怎么,你是在怜悯我吗?别多心了,我无依无靠,没有什么好失去的了。」
感叹间,我望向陆砚绎,「当然你不同,你的出众不凡,足以令权势向你低头。」
「但我的王权,不需要靠女人和孩子得到。」陆砚绎眼眸间的颜色逐渐变得深沉,「我不在乎你究竟在筹划什么,亦或你在与谁为伍。但只要你所做,未违背道义,未触碰权力的底线。我想,我……可以视而不见。」
是吗?只要未踏过底线,未有悖道义……那么以前的人人自危,相互猜疑的暗潮涌动又算什么呢?权势利益面前,人命如草芥,这算不算是有悖于道义呢?
陆砚绎,你总是自傲地以为你高人一等。我本不必问,但我还是想提醒你一句,「你不必再唠叨过去的问题,也不必再和我重述你对爱情的理解。我想说的是只是,爱情没有完整形态,它会因为理解的不同而错综复杂。就这样,你可以别再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