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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李正我的话,徐平内心久久不能平静。若真按其所述,也许却有几分一统的可能性。
就元武所依托的地理位置,想要拿下除南安外的任何一国都有极大风险。只有将之率先按死,才有图谋天下的可能。
但就现实而言,难度何其之大。李正我的话没问题,光靠大周与大梁不够,必须三国同时分三路出兵,才有可能将其分而食之。
大周兵出定平,大梁则兵出陈州,若蛮狗在同时进攻清都,元武必亡……
除去挑拨北蛮与元武,便是徐沧那边也未必能接受。
念及此处,徐平无奈的摇了摇头。“先生,天色已晚,你我二人不如同榻而眠,有诸多问题还想与先生一谈。”
“自无不可。主公,联合北蛮只是一种策略,也并非必然。如今当以大梁为主,待我军取得岳州,再做它谋不迟。”言罢,李正我再次施礼。
“待我拿下岳州会上表皇帝加我为岳州刺史。只要顾应痕除掉梁幼帝,咱们便联合姜氏旧臣举兵讨伐,届时,或可图谋大梁国政。”徐平将席榻掸净,而后笑着摆了摆手。“先生这边坐。”
见状,李正我微微点头。“于大周朝内而言,主公已是镇南将军,若再加封岳州刺史,便可为封疆大吏。
届时,主公再联合北境与贺州,隆圣帝怕是要坐不住了。”
“哈哈哈!徐某也不瞒先生,除去北境与贺州,就连司徒府亦有可能。”言罢,徐平脸上的笑意更盛,而司徒咸鱼的面容亦是随之出现在脑海之中。
听徐平这么一说,李正我脸上显得略微有些诧异。“主公与司徒府也有交情?”
“可不是一般的交情!到时候先生就知道了!”皇帝想将咸鱼许给纪允?做他的春秋大梦。
结岳、贺、燕、青四州之势,甚至魏冉的凉州也不是不能争取。
大先生在东卢,有他挑事,纪廉离不开东境。赵阔可是司徒文的人,韩忠即便再强,也不可能同时应对四镇兵马。
纪凌若是做得太过,大不了掀桌子干一仗,看看谁的刀兵更利。
“主公倒是好手段!”李正我亦是笑着拱了拱手。“司徒文的门生故吏遍布天下,若是真能拉上司徒府,这大周的天恐怕也要变了。于此而言,一统大业便是更近一步。”
听闻此言,徐平拍了拍对方肩膀,笑而不语。
见状,李正我亦是面带微笑。
相视一眼,两人心领神会。
一夜过去,辰时的营门前,徐平目送李正我缓步离开了析津。
而此时的苏北石大营,对于昨日的败阵他已然怒火中烧。要说是被列国名将所破也就罢了,被个黄口小儿破阵,简直是奇耻大辱。
看着他阴沉不定的表情,帅帐内的众将尽皆不语。
“尔等就没什么想说的吗?”苏北石面色变得愈发不好。“顾勋,你也算得上军中上将,你就是这么摆阵的吗?简直滑天下之大稽。”言罢,他猛拍桌案,将台上物件一把掀翻。
我能有啥办法?鬼知道对面怎么看破军阵的。“上将军,末将阵前有失,甘愿受军法处置。”
闻言,苏北石抬手一挥。“自己下去领三十军棍。秋收将至,若还不能寻得破城之法,我军便会陷入劣势。
下去。”
“上将军且慢!”话音刚落,郝志缓步入内。“上将军,此战之失非顾勋之责。
行军打仗,胜败乃兵家常事,便是阵前有失,也可理解。”
见到来人,苏北石脸上的表情有了些许缓和。“军师,阴阳八门阵乃当世奇阵,竟会被一小辈所破?简直荒谬。”
“既能摆阵,自然可为人所破。这天下间人才辈出,岂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