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香凝在辨别王大妈说话的真假,不过,她也相信王大妈这个大嘴巴说的,并不是所有都是空穴来风无凭据。
她只是藏不住秘密,知道一点儿就广播而已,所以她选择愿意倾听王大妈的神说。
王大妈搂着两条腊肉继续报告,“还听说,你男人他,有可能没去十万大山。”
“什么?没去?”香凝懵了,反问,“没去十万大山,他究竟去了哪里?”香凝用手捂住嘴,“我,我,我看着他跟局里人走的呀!怎么能说没去十万大山?”
香凝面色更暗了,她赶紧用手扶住了树干。
王大妈继续在那信口开河。
“她究竟去没去十万大山都是一个谜,而且,我家大十百户的亲戚,可是在公社上班的,信息绝对比咱们灵多了。”
王大妈瞥了一眼香凝捂住肚子、脸色要拧出水的模样,继续不管不顾,“而且,而且还听说你男人回了京城,不要你了!”
“啊?”
香凝立刻扶住了额头,“王大妈,我不许你胡说,我男人待我一心一意,十分真诚,哪有像你说的那样、成天跟个没尾巴鹰一样的不靠谱?我男人,绝对不是那样的人!”
香凝袒护着叶檀。
王大妈一见这,咂咂嘴,摇摇头,“陷入恋爱的女孩子,真是个二傻子!哎呀,我不跟你废话了!”
王大妈看了看手上的两条肉,顿时又眉开眼笑,感觉自己刚说的话有些冒失,赶紧从八棱筐上抬起屁股想走。
此刻,杨爱党回来了。
一见老杨树下,王大妈居然在,杨爱党就很警惕,“王大妈,你怎么在这里?人家都过麦秋呢,你怎么连工分都不挣、不去地里拔麦子?”
王大妈一见杨爱党来了,人家是村里干部,她便忍不住一阵紧张。
她赶紧装着瘸腿,一瘸一拐,还要扶住树干。
“哎哟,宣传队队长回家来了呀,我,我只是腿不舒服,给饿的,所以,往你家借了两条子肉,那,那你们先忙,我这就去家里炖肉治病哈,呃,”
王大妈尴尬之余赶紧跑了。
杨爱党手里拿着给月半夏治疗孕吐而刚拔来的马齿苋,正想洗涮提早沥干水分。
不过扭头,见香凝的脸色不对,就劝,“给她就给她了,多大点儿事?反正妹夫给咱们做了一菜窖腊肉呢,也不差那两条肉,你就别心疼了。”
杨香凝一听,摇摇头,“哎呀,二哥不是的,你,你,我,”杨香凝面露难色。
“有什么话你说就好了,干啥支支吾吾吞吞吐吐?”
香凝眼圈泛红,“二哥,我想去一趟杨村!”
“啊?去杨村干啥?那距离咱们三百户村少说也有六七十里地。”杨爱党不明所以,就听香凝回答,“二哥,你骑着车带上我,我要去局里问问叶檀他究竟去了哪里?”
“啊?好端端的能去哪?不是去十万大山追野人掳走的村民了吗?这个,大家都知道的啊!”
“可是,”香凝小嘴一撇,有些委屈,小俊脸透着焦急神色,最后她卖力摇了摇头,“二哥,不是的,刚才王大妈居然说,”杨香凝用手绢擦汗,话说半截,便有些哽咽。
“说什么?”杨爱党放下手里的马齿苋,他着急问着。
“王大妈说,叶檀要么在十万大山生死不明,要么就是回了京城撇下我,不要我了!”
或许怀孕的女人都会情绪化,总之,香凝无论多么聪慧,也会因为王大妈的三言两语,给弄的身心崩溃。
杨爱党一皱眉,
他的内心一沉。
不过,几秒钟后,杨爱党问道,“香凝,王大妈的话,不可信吧?”
杨香凝又是一顿泪眼婆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