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安听完红玉带回来的消息,嘴角微微上扬,逸出一声轻笑,那笑声里却透着几分复杂的意味,似嘲讽,又似无趣。随后,她转身拿起榻上的绣绷,纤细的手指捏着针线,又一针一针不紧不慢地继续绣了起来,那专注的模样仿佛刚刚听到的消息对她而言不过是无关紧要的小事一桩。
红玉咬了咬嘴唇,眉头微微皱起,脸上满是不解的神色,轻声问道:“公主,这三皇子不是最喜欢亲近您的吗?怎么如今却要帮助二皇子给皇上求情把娇玉公主放出来呢。这事儿怎么想都透着古怪呀。”
“他?他现在心里估计正恨着我呢。” 晋安抬眼看了一眼红玉,眼眸中划过一丝嘲讽,接着侧过身子靠近她说道,那压低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调侃。
“为何?难道是因为前几日来寻您的事吗?” 红玉越发不解了,歪着头,睁大眼睛继续追问道。
晋安听了红玉的话,神色一顿,手中的动作也不自觉地停了下来,思绪一下子回到了前几日长孙无妄来时的情景。那日是早朝过后,她正像现在这样百无聊赖地拿着绣花针,有一下没一下地在绣布上比划着。
三皇子一进来,看她如此悠闲的样子,那平日里总是云淡风轻的面容上瞬间布满了焦急,气不打一处来,几步就走到她面前,说道:“晋安,你还绣呢?你知不知道,宫里要变天了?” 那话语里满是急切,声音都不自觉地拔高了几分,在这安静的殿内显得格外突兀。
晋安抬眼看着他,不慌不忙,不急不躁地问道:“三皇兄,什么事让你急成这样?” 她的语调平缓,仿佛天塌下来都能淡然处之,可心里却也因三皇子这不同寻常的模样泛起了一丝好奇。
“今日早朝,你外祖父亲自向父皇参奏,要父皇选!秀!” 三皇子最后两个字说得特别重,那语气里带着浓浓的愤懑,眼神中也满是对这事儿的不满,仿佛这 “选秀” 二字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父皇选秀就选呗!不是很正常的吗?” 晋安心里已然明了,原来是为这事来的呀,可面上却依旧故作露出疑惑的神情,睁着那双清澈的眸子,一脸无辜地看着三皇子,仿佛真的不明白这事儿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什,什么?” 三皇子没有料到晋安会是这个回答,他一时愣住了,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好半晌都没有反应过来。他眨了眨眼睛,像是怀疑自己听错了一般,再次重复道:“我是说父皇要选秀了,以后这宫里的女人就要多起来了!” 那话语里带着强调的意味,试图让晋安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
“我听明白了啦,不就是父皇选妃嘛。哪朝天子不是三宫六院,后宫佳丽三千?父皇已经好多年没有选妃,比起其他皇帝来说他的妃子真的是少得可怜呢。” 晋安满不在乎地收回目光,又低下头,继续手中穿针引线的动作,那专注的模样好似他们正在谈论的不过是今儿个的天气如何这般无关紧要的事儿。
三皇子被她这话气得在原地左顾右盼,胸膛都因为气愤而微微起伏着,那模样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有力无处使。
最后,他再定定的看着她,眼睛里都快冒出火来了,“你不生气?你以前不是很反对的吗?你有没有弄清楚宫里女人多了之后,就预示着会有新的孩子出生。到时候这宫里可就热闹了,你那独一份的宠爱还能剩几分?” 他越说越激动,语速都不自觉地加快了许多。
晋安这才不慌不忙地放下手中的绣品,缓缓抬头看向三皇子,脸上的神情依旧平静,只是眼眸中透着一丝不符合她这般年纪地沉稳,“三皇兄,我知道我以前不懂事,父皇疼我才答应我不再选秀,可我现在已经十八了,不再是个孩子了。我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话该说。父皇是一国之君,他的子嗣太少了,于江山社稷而言并非好事。多纳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