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承德看完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才将纸条递给了老太师。
老太师早在看到张承德那凝重的脸色时,便猜到这纸条上的内容恐怕不是很乐观,不过他毕竟历经风雨,脸上并没有表露出什么明显的情绪,依旧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平静地接过纸条,目光落在那纸条上,逐字逐句地看了起来。
看完上面的内容后,老太师缓缓抬眼,目光看向张恒瑞,眼神深邃而严肃,沉声道:“恒瑞,在看这个纸条之前,祖父希望你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要时刻谨记,对于我们张家而言,家族大业永远应该是放在首位的,切不可因一时意气而乱了分寸啊。”
张恒瑞听了老太师这一番话,心里骤然升起一股不安,好像有一丝寒意从脚底往上窜,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不太明白祖父这话里的意思,可从祖父和父亲那严肃的神情中,他也能感觉到,这纸条上的内容定是极为重要且棘手,让他的心一下子悬到了嗓子眼儿,紧张得手心都微微出汗了。
老太师缓缓将手中的纸条递向张恒瑞,目光始终紧紧地看着他,那眼神里透着严肃与郑重。张恒瑞原本满心急迫,急切地想知晓纸条上到底写了些什么,可在这一瞬间,却反而变得迟疑起来。他望着那纸条,心里像是被一块巨石压着,极度不安,犹豫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地、慢慢地伸出手,仿佛那手有千斤重一般,颤巍巍地接过了纸条。
当他的目光落在纸条上的内容时,整个人瞬间如遭雷击,就像一下子掉到了寒窖里,浑身发冷,脸色 “唰” 的一下变得惨白如纸,毫无血色可言,嘴唇也不受控制地开始剧烈颤抖起来,双手更是抖得厉害,那纸条在他手中 “簌簌” 作响,好似随时都会掉落。
那纸条上赫然写着:“主令某已获,现已按计划潜往。另少主带人截取粮草至今没有音信,五爷带人去各点暗寻,飞信于某,得知少主随行人员皆未归。某曾谏五爷传信回京,五爷拒之,言不可擅动。某疑少主等人已遇难。为稳军心,请主定夺。”
张恒瑞瞪大了双眼,一遍又一遍地看着这些字,只觉得脑袋里 “嗡嗡” 作响,仿佛有无数蜜蜂在其中乱撞。那纸条上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利刃,狠狠地刺进他的心里,让他心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振远…… 怎么会……” 张恒瑞的声音带着哭腔,喃喃自语着,眼中满是惊恐与绝望,他实在无法接受这个噩耗,那可是他的嫡子啊!家族未来的希望啊!如今却生死未卜,甚至极有可能已经遭遇了不测,这让他如何能接受得了呢?他的身子晃了晃,若不是强撑着,恐怕早已瘫倒在地了。
老太师眼神里也有着疼惜,但他更多的是冷冽。他缓缓抬起手,将手中的拐杖用力往地上一杵,“咚” 的一声,那声音沉闷有力,在这寂静的书房内骤然响起,仿佛重重地敲在了每个人的心上,与此同时,他那苍老低沉的声音也随之重重响起:“恒瑞!”
张恒瑞像是从那绝望的深渊中被这一声呵斥猛然拽了回来,身子猛地一震,可眼神依旧空洞而茫然,他机械地转过头,看向老太师,嘴唇微微颤抖着,却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来,整个人仿佛失了魂一般,还沉浸在自己儿子可能遇难的巨大悲痛与震惊之中难以自拔。
老太师见状,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张恒瑞,语气严厉地说道:“此刻不是你沉溺悲伤的时候,家族大业在前,无论发生何事,我们都得稳住阵脚,切不可乱了分寸。振远……”
说到这儿,老太师的声音也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惜,可很快又被那冷冽的神色掩盖住了,“即便他真有什么不测,我们张家也绝不能因此而一蹶不振,还有诸多事务等着我们去谋划、去应对,你可明白?”
张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