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哗流走,眨眼间就被挥霍一空。
只因丈人曾千叮咛万嘱咐,务必要尽早将这笔钱安然无恙地带回去交给他。然而此刻,钱已全部用尽,我又如何有脸面回去见他老人家呢?
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暂且留在海陵这地方,看看能否寻得其他法子再挣上个一百贯钱填补这个窟窿。可天不遂人愿呐!也就是在那一年,一场突如其来的重病活生生地将我给拖死了。
到了地府之后,本以为一切苦难就此终结,未曾想到那业报司却死死揪住此事不肯松手。
他们日复一日、变本加厉地逼迫着我登上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刀山,坠入那深不见底的火海,非要让我偿还丈人那整整一百贯钱不可。
就在我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之际,某一天,平等王恰巧来到业报司巡查。我不顾一切地扯开嗓子大声喊冤。平等王闻声而来,随即便调阅起了关于我的案卷。
待他仔细翻阅完毕之后,或许是动了恻隐之心吧,脸上竟流露出一丝怜悯之色。
“轮回有秩。你欠你丈人的那一百贯钱,必须在你丈人在世的时候还清。”
“但是,你要是受尽刀山火海之后再投胎为人的话,欠你丈人的债也还不完的,等你死后还得上刀山下火海再走一遭继续还。”
“依本王之见啊,你倒不如先行投身畜生道,如此一来,只需短短十余年光阴,便能清偿此债。况且这也并不会耽误你再次转世为人呐!”
听闻此言,想到那遭受刀山火海折磨的恐怖场景,我不禁心生怯意,于是便顺从地听取了平等王的建议。
随后,业报司的鬼差引领着我前往渡河之处。就在过河之时,那鬼差竟趁着我毫无防备之际,猛地一把将我掀入了湍急的河中。待我悠悠转醒过来,赫然惊觉自己已然变成了马群中的一匹黑马。
“没过多久,我就让人抓住了,挨了无数鞭子之后,被送到了丈人家里。”
“现在,我在丈人家已经待了五六年了。但始终记得还还清欠下的债,所以每天埋头苦干,算起来,现在已只差丈人七十贯了。”
“我不是不想继续干下去,可马的寿命只有那么长。五天之后,我就会死掉,还请丈人赶紧给我卖掉。”
“明天中午的时候,丈人骑着我从东棚门走,到了市西北边的赤板门,会有一个姓胡的军将问丈人卖不卖马。到时候,丈人就开价一百贯,那人肯定会还到七十贯。还请丈人了了这段因果。”
说完这番话之后,那马还念了一首诗:“既食丈人粟,又饱丈人刍。 今日相偿了, 永离三恶途。”
诗念完之后,那马昂起头长嘶了一声,随即闭上了嘴,草料也不吃了,像是完成了什么心事一般。
听那马说完,卢传素也是惊异,因为那马说到的事情,没有一丝的差错。
卢传素拍拍马头,忍不住继续开口,但那马却始终闭上了嘴巴,不再发出一丝声响。
第二天中午,卢传素骑着马去了集市。还真如那匹马说的那样,有个身材魁梧的军将看到卢传素一人一马之后,拦下了他们,问卢传素的马卖不卖。
卢传素故意说,“将军,你看上了我的马?但有些话我要说在前头,我这马样子也不错,但上了年纪,体力也不行了。你真心要买的话,六十贯,让给你!”
听到卢传素说六十贯把马让给自己。那军将反而有些恼怒了。
“相公,俺老胡虽说是个粗人,没那些花花肠子。但这马,在老胡的眼里,至少值七十贯。这样吧,我也不啰嗦。七十贯,钱货两清。”
听得那自称老胡的军将这么说。卢传素也不再迟疑,七十贯,把这马卖给了他。
转眼间已是四天之后。这天,传素外出办事,恰好再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