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办?”
苏南玉提高了嗓音质问他,“难道我们就一辈子被谢蘅跟柳月两口子压上一头?我从云州,千里迢迢地跟着你来了京城,一心一意地爱着你,你说过要让我做侯夫人当家做主,让众人艳羡的。如今这算什么?我在柳月跟前,头都抬不起来!”
谢锦也正心烦意乱着,被她念叨得头疼,忍不住低声讥讽了一句:“你别说得自己如何高尚了,你跟着我回京城,还不是因为我出身侯门?”
自然也有这个因素,若是个穷小子,苏南玉可不会傻乎乎地跟着。
但她表面上却做出一副被伤到的模样,站起身来质问道:“锦郎,你如今说这样的话,未免也太过伤人的心了吧?”
谢锦也意识到自己一时顺嘴说错了话,好歹这是他不远千里,从云州带回京城的真爱,自然要放低身段哄一哄。
“是我一时昏了头,才随口胡说的。”
他说着,凑上前来,抱住了苏南玉,放软了声音哄道:“你别着急,我当然不会让谢蘅的日子有那么好过的……”
“真的?”见谢锦点了点头,苏南玉这才绽开笑容,双手抱住他的脖子,“我就知道,锦郎一定有法子的!”
谢蘅没回来,柳月陪着两个孩子吃了晚饭,看会儿帐本,很早就歇下了。
睡到后半夜,迷迷糊糊中,似乎听见了一道窗户被破开的声响。
“撕拉——”
她慢了一拍,睁开双眼,坐起身来时,就发觉窗户果真被破开了一道口子。
有昏暗的月光从窗外洒落进来,落在地板上,可以看得见地上一滩深色水渍。
她不由得轻轻皱眉,指尖拿起一旁的烛台,缓缓下地,走上前去。
靠近了窗边,烛光靠近地面,才发觉那不是水,而是一滩浓重的血迹。
柳月一瞬间清醒了不少,下意识往后退开半步时,就感觉自己腰间横上一股力道。
“救——”
她跌进一个温热的怀抱中,那人靠近她耳畔,嗓音刻意压低了。
“别出声,否则我不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
柳月定了定神,鼻尖萦绕着一股浓烈的血腥气,她镇定地问道:“你是什么人?要银子?”
对方哼笑了一声:“我是……”
趁着他放松警惕的一瞬,柳月从他怀中抽身出来,退开两三步,这才看清,对方的真容。
“你……谢蘅?”
“我说你直接回来不行吗?”
柳月伸手从脸盆里拧干了湿帕子,替他擦拭被血迹晕染的脸,没好气道,“非要弄出这么大的阵仗,吓得我差点以为遇上贼人了,没叫人来抓你就不错了。”
“我可不能走正门回来。”谢蘅认真道,“如今我不能出现在人前。”
柳月忍不住皱紧眉尖:“什么意思?”
“喏。”谢蘅拉开衣领给她看。
柳月的眸光落在他的心口处,只见那有一道绵延的长口子,伤口颇深,内里血肉可见。
她指尖一颤,不由得吸了一口气:“这是怎么回事?你去查案,这么惊险吗?”
谢蘅摇了摇头:“我看不是因查案被袭击的,恐怕是我那位好哥哥。”
谢锦?柳月皱紧眉尖:“是他害你?他疯了不成!”
自家兄弟,即便同父不同母,也没见过哪家兄弟如此狠毒,看这下手的力道,明显是冲着要他的性命来的。
“那如今怎么办?”柳月忍不住追问,“他知道你已经逃回京城了吗?还会不会再下毒手?”
谢蘅抿了一口她倒的温茶,这才摇了摇头,沉声道:“他一路追杀我到河边,我顺势坠河,将衣衫都褪了下来,趁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