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亲皇子公主,他真是愚蠢到家了。
“看来他在兵部过得太舒服了!”
杨炯见他阴沉着脸,调笑道:“怎么?现在不说什么对权力不感兴趣的话了?”
“你少在这阴阳怪气,刀都架在本王脖子上了,还不许本王还手?”李泌冷声道。
“我早就说了,咱们生在这个家庭,逃不掉的”杨炯感叹一句。
李泌并不说话,沉默着打马前行。
越到北方,越感觉荒凉,一路上杂草丛生,热浪滚滚,大地在烈日的炙烤下,干裂成无数道口子,尘土漫天飞扬,草木枯黄,了无生机。
行至太原府境内,景色有所改观,田野的庄稼多了几抹绿色。只是这庄稼地里却不见农人,颇为怪异。杨炯站在车辕上眺望,见远处一群人敲锣打鼓,甚是热闹,与此处的冷清形成鲜明的对比。
杨炯叫来李泌,打算一同前去观瞧。李泌欣然同意,毕竟他就是为了采风来的,如今已经到了太原府城下,倒是也升起了好奇之心。
二人一同挤进人群。杨炯拉着一个年长的老人,出言询问:“老伯,你们这是做什么?”
“外乡来的?”老人见两个年轻人衣着光鲜,谈吐不凡,口音也不似本地,疑惑道。
李泌上前施礼,出言道:“老伯,我兄弟二人打长安来此探亲,路过此地见百姓不事生产,都聚集在此,好奇之下特来向询。”
老人见来人彬彬有礼,仪表堂堂,于是笑到:“后生有所不知,今天是河神老爷娶亲的日子,我们都是前来观礼的。”
杨炯二人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了疑惑。
“敢问老伯,这河神娶亲可是有什么掌故?”杨炯出言询问。
老人环顾四周,见无人注意,招呼二人来到一棵大柳树下,小声道:“你们来的路上可看见干旱的情形?”
杨炯二人点头。
“这就对了,河神老爷就是掌管我们这一方降雨的神只。只要每年给河神进献一个七八岁的童女,我们这一方人家才能活命。”
李泌闻言疑惑道:“何为进献?”
“进献就是献给河神做妻子!”
杨炯眉头皱起,冷声道:“你们见过河神?”
“没见过,但神婆说得不会错,她说进献了童女,河神老爷就会给我们下雨!”老人笃定道。
李泌的脸色也有些难看,沉声道:“老伯,你们给那河神进献童女多年,可有不下雨的时候?”
老人闻言大惊:“后生可不敢乱说,河神大人不降雨自然是有不降雨的道理,神婆说只要给河神进献他心仪的女童,总会下雨的”
“一派胡言!”李泌大骂出声。
“哎呀,你这后生好生莽撞,莫要惊扰了河神”老人满脸不悦道。
李泌怒不可遏,刚要开口就被杨炯拉到河边:“别急,咱们好好看看这河神是个什么东西”
李泌闻言也是冷静下来,和杨炯站在岸上观瞧水中的仪式。
天色渐晚,天边的火烧云暗红如血,映照在河水中甚是诡异。河边临时搭建的高台周围,热浪穿梭,红幔飘动。
神婆立于高台之上,口中念念有词,不多时她双眼猛的睁开,大声道:河神大人在上,白莲使者诚心祷告,献上纯洁之女童,以平息您的怒火,祈求您保佑村庄风调雨顺,以解生民之苦。念完祷词后,只见她拿起身边的黄符纸就烧了起来,周围几个神婆跟着一起高喊:“送亲开始!”
话音刚落,周围重新响起了出嫁的喜乐,只是这新人接亲的礼乐,用在了献祭仪式上,让人徒生诡异之感。
被选中的女童身着一袭红衣,眼神惊恐而无助。仪式现场锣鼓声和诵经声交织,周围村民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