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刘文典已经杀红了眼,提着斩马刀和拓跋赤辞的军队缠斗在了一起。
地上箭矢无数,双方士兵时常刀枪相接,倒地后就随手拔出一支箭羽互相刺喉,战况的惨烈程度,犹胜当年青牛城。
反观正门的毛罡,根本等不及尘烟散去,提着大环刀就朝缺口冲了进去,身后睚眦兵见此,也是红了眼,怒吼一声紧随其后。
“他娘的!兄弟们,咱们弓弩兵即使没了箭也不是这群西夏蛮子能欺负的,跟老子冲进去!”
贾纯刚大吼一声,抽出腰间佩刀,带着最后方的弓弩兵就从城墙缺口冲了进去。
毛罡刚一到南门箭楼就看到了让他目炸心碎的一幕,环顾四周,见不远处一根望杆挺立(酒馆挂酒旗的木杆子)。
奋力奔跑,一个蛮牛重撞将望杆撞断,提起望杆就朝远处杨炯的前路扔去,希望能阻滞河水冲击杨炯的速度。
水中的潘简若见毛罡的望杆真的阻迟了杨炯的滚游速度,用尽全力展身,吸了一大口气,潜入水中如同一条游鱼上下摆动,几个冲刺就抓住了杨炯的腰身,奋力朝岸边游去。
毛罡见潘简若得手,迅速组织后来的士兵在四周警戒,自己则是一把抓住两人的胳膊,大吼一声,将二人提了上来。
潘简若跪在地上干呕了几声,爬到杨炯身前,看那箭头并没有透体,虽然现在流血不止,可根据她的经验,应该并不足以伤及性命。
迅速斩断箭杆,见杨炯面色惨白,胸膛没了起伏,心中焦急,这是溺水了!
怎么办?怎么办?
潘简若心下急转,突然脑中灵光乍现,想起了那日掖庭,杨炯救卢和铃的场景,眸光不自然一暗。
“长安潘氏女,潘简若,简素守正,若德庄敬,品贤谨严,上!”
“潘姑娘,我来助你!”
“湖涵秋影雁初飞,与君携壶观翠微。尘世难逢开口笑,兰花须插满头归。但将酩酊酬前路,不用登临恨落晖。古往今来只如此,浮名哪能染衣身?”
“长安潘家女,潘简若,家范端严,闺门雍穆,府道懿德,庭闱正悫!”
“简若不是我家妻,为何炙鹿暗传音?”
无数画面夹杂着杨炯的话在她脑中闪现,潘简若叹息一声:“为君一日恩,误我百年身!”
说着直接覆盖上了杨炯的嘴。
毛罡大惊,迅速让周围士兵背身,将杨炯和潘简若围在中间,心中腹诽不已,这啥情况?啥情况呀?
潘简若一边回想一边动作,先是按压几下他的胸膛,而后覆上杨炯的嘴吹气。她也不知道自己做得对不对,现在她别无所求,只求杨炯能命大些。
“咳咳咳~~~!”杨炯干咳了数下,入眼便是潘简若的薄唇。
“你醒啦~!”潘简若激动的抓住他肩膀,眼神的雀跃让杨炯不自觉的跟着笑了起来。
“谢谢!”
这不谢还好,一谢之下,潘简若脸色瞬间涨得通红,场面也跟着陷入了尴尬。
杨炯暗骂自己蠢蛋,潘简若这么要脸的人,你不替她遮掩就算了,还敢不知死活的提醒她,真是蠢得无可救药。
“大人,东门烽火,熊定中的援军到了!”毛罡大声道。
杨炯也顾不得儿女情长了,迅速下令:“贾纯刚,带上你的弓箭兵,去搜寻城中粮仓!”
“是!”
“毛罡!现在咱们兄弟只剩下不到1200人,手中也没了箭矢和轰天雷,不能再硬拼了!”
毛罡沉默半晌,直言道:“大人下令吧!”
“去!令兄弟们将拓跋赤辞推放在城门洞的垒土袋全都搬出来,阶梯布置拦马,迟滞拓跋赤辞后退步伐即可,瞅准机会再出击,咱们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