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毅长叹一声,望向李泷那与皇后极为相似的眉眼,转身自盒中取出皇后所赠银色獠牙面具,戴于面上,朗声道:“传令!燕贼吕胤平、隋贼吴散木聚兵谋反弑君!太子以监国名义令羽林卫入京卫国,诛奸佞,清君侧!”
李泷闻令大喜,急忙叩首谢恩。
包毅一把拉起他,高声道:“国之君主,威严不可失!我助你,乃念你母后昔年活命之恩,莫要如此失态!”
言罢,包毅翻身上马,一马当先。三万羽林卫皆着银盔银甲,戴银色面具,持白槊,骑白马,配白翎羽,威风凛凛。此羽林卫乃大华仅存三个保留旧番号的军卫之一,亦是皇后最后的依仗。
“为国羽翼,如林之盛!诛奸佞,清君侧!” 包毅整军完毕,大吼一声,率众直奔皇城而去。
此刻,包毅思绪飘飞,往昔回忆涌上心头。
“你们在做什么?为何欺负人?都给本郡主滚,否则休怪本郡主剑下无情!”
“你没事吧?看你身有武艺,为何不还手?可是惧怕那些权贵?”
“瞧你那窝囊模样,真真是白瞎了你这青面獠牙之面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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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罢了,我不说你了!一副求死模样看着就恼人!给,拿去吃,莫要饿死了!”
“你叫什么名字?”
“包毅!”
初见少女,包毅心若死灰,包毅心拙口夯,包毅心潮澎湃。
“你来参军了?参军甚好!日后立了军功,便再无人敢欺负你!”
“你为何不敢看我?”
“呵!你可是喜欢我?倒是有几分眼光!不过我庄姜,可是要做世间最尊贵的女子!最尊贵,你懂不懂?哼,料你也不懂。”
再见少女,包毅心花怒放,包毅心荡神摇,包毅心骛八极。
思虑间,羽林卫高呼清君侧,一路疾驰,直奔皇城宣德门。
包毅心无旁骛,他只有一个念头,谁杀庄姜他杀谁。
“冲锋!”
羽林卫多为长槊兵,少有弓箭兵。其人人手一杆一丈八尺亮银马槊,两侧开刃,槊锋似剑,全力冲击之下,当者披靡,无人能敌。
但见包毅一马当先,身后两千亲兵紧紧相随。一个冲锋,便将刚赶来之两千殿前司士兵冲得七零八落。
“包毅!你这贼子竟敢反叛?” 隋国公邓散木厉声呵斥。
“隋贼燕匪!我等受监国太子之令,入京卫国!尔等以下犯上,意图谋反,今日便是尔等之死期!” 言罢,包毅指挥军队兵分四路,会合一万监门卫,横冲直撞,重新占领监门卫所守皇城五门。
“展羽林卫白羽旗!冲击宣德门,入宫护君!” 包毅高声下令。
“将军!朱雀门发现天波府神策卫,老太君亲自领兵!燕贼龙骧卫已从封丘门攻入皇城!” 羽林卫斥候匆忙来报。
“全军听我指挥!冲击宣德门,诛燕贼,护社稷!” 包毅单人独槊,匹马纵横,挑飞数名殿前司士兵,径入宣德门。
未央宫。
皇后早已携一众嫡亲皇子皇女赶到,然见空无一人的未央宫,以其聪慧,岂会不知皇帝早有算计,全局都是他设下的陷阱,一切都是为了引自己和泷儿入彀。皇后凤眸一冷,迅速命田令孜出宫打探消息,发动一切力量搜查皇宫,而后携众子女返回坤德殿。
“娘!要不我去见父皇?他平日最疼我了,咱们莫要走到那般绝境,孩儿求您了!” 李漟聪慧过人,一见未央宫无人,便知父皇欲与母后生死相搏。
皇后轻笑,轻轻抚过这大女儿的面庞:“傻孩子!你去何处寻他?他从始至终便不信咱们庄家。今日之事,不过是他十数年谋划提前上演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