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准备为这支只剩下数百人的残军接风洗尘。
留在城中的众将士围绕在这支残兵周边,眼中尽是好奇之色。
他们知道刘远山与段从去执行的任务,是几乎必死的任务。
可如今,亲眼见得去了三千多人,回来的却只有六七百人,心中还是有些震惊。
接近八成的战损,已经与全军覆没没有任何区别。
但这数百人,愣是从必死之局活了下来,并且还将这么多战马带回了太安城。
就凭这一点,这支数百人的残兵拿首功,他们心里便一点想法都没有。
林时招呼众人坐下,没有过多的寒暄,只是举起酒杯敬了这些满脸疲惫的将士一杯。
将士们也很沉默,在此之前,他们曾经历过一番鏖战,许多人身上的伤口甚至都没来得及包扎。
他们还经历了一场水患,许多将士都明白,若是没有辛林拼死掩护,葬身水泽的,或许便是他们了,同时,他们还一路狂奔了两天两夜。
饶是他们都是精锐之中的精锐,连番鏖战与奔波,也早已耗尽了他们所有的心力,此刻,他们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说话。
许多将士一杯酒下肚,下一刻,便趴在了桌子上鼾声如雷。
每当有一位将士倒下,便会有几名将士从人群之中默默走出,将已经睡着的将士搀扶回营房之中。
林时静静的看着越来越多的将士睡过去,脸色也不由得有些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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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从与刘远山强撑着精神,与林时对饮了两杯,也终于控制不住宛如潮水一般的睡意,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一场庆功宴,没有人喝得下第三杯酒。
包括林时,将第二杯酒一口饮尽,林时看着桌子上这些还没有动过的酒肉,提起筷子吃了起来。
所有从潼关赶回来的将士都睡了。
很快,场地之中便只剩下林时独自一人吃着食物。
围观的将士们面面相觑,不知道是该继续庆祝,还是就此散去。
林时放下筷子,环视一圈满脸好奇的将士们,忽然起身笑道:“夜深了,兄弟们,早点睡吧,明日,庆功宴继续!”
听得林时宣布明日庆功宴继续,众将士当即齐齐点头,开始收拾教场之中的残羹剩肴。
林时也不再继续逗留,带着亲卫出了教场,缓缓朝镇南王府赶去。
一众亲卫沉默的跟在林时身后,望着林时略微有些消瘦的背影,神色都有些黯然。
也不知道,他们是在为赶赴潼关的兄弟们惨烈战死而黯然,还是没有人陪林时饮酒而黯然。
......
与此同时,往日里在这个时间点,早该陷入的沉寂的剑门关,今夜却依旧是灯火通明的景象。
剑门一线天两侧山上修建的藏兵碉楼之上,到处插满了迎风猎猎作响的军旗。
剑门关箭楼之上,一杆小腿粗细,两丈余高的龙纛,更是迎风招展。
从碉楼到城楼,再到箭楼,到处都是明晃晃的火把。
而火把之下,则是一队队身着亮银色明光铠的殿前司将士。
迎风招展的龙纛,专司宫禁的殿前司将士,无不代表着大梁至高无上的皇权在此。
同时,也代表着大梁的皇,此刻就在这座关城之中。
“陛下,夜深了!”
忽然,一道女声自箭楼之上迎风招展的龙纛之下响起。
女声传进了一位站在楼垛之后,静静眺望着关城之外的夜色的女子耳朵里。
女子身后的火光,映照着她身上宽松的锦袍。
关城之外的黑暗,却是将她的脸色藏在了黑暗之中,叫人看不清她在思什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