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酿酒?这……我们族并不擅长做生意,况且经商之人不得参加科考……”
若是旁人开这口,沈族长必要骂回去。
士农工商,排在最末的就是商。
他们举族为读书考取功名而努力,怎能自甘堕落,去做什么生意!
提议的是沈逾白,他只能委婉拒绝。
沈逾白笑了笑,便问沈族长:“族里既开设族学,为的就是给族里留下世代繁荣的火种,村里孩童极多,为何只有那么寥寥数人能在族学读书?”
原因很简单,就是族里没钱供那么多孩童读书。
沈族自从发迹后,但凡有余钱,便不断买地。
这些地或佃给族人或佃给外人,收上来的佃租用以养着族学。
如今族学每年收五个新生已是极限,更别提将全村孩童都招到族学。
既然族中银钱不够,那便挣钱,族长自是知晓沈逾白的意思。
只是一旦与商沾上边,往后沈族便不再是耕读传家了。
沈族长哪里愿意做出有损沈族名声之事,当即道:“族学每年招收的学生虽有限,然则也是通过层层筛选,留下最有资质之人,其余不被录取的,便是读书也考不了科举,何苦为他们投入太多资源。”
资源是有限的,自是要紧着那些有天赋的孩童。
“泽叔虽未考中功名,可在外时,他能将一切打理得紧紧有条。勇哥虽从未读书,却有一身的力气,若能读几年兵书再入行伍,便是混个武将当怕也不是什么难事。”
沈逾白继续道:“可见人的天赋不尽相同,我们若能人尽其用,让会做生意之人为族里挣钱,让身强体壮之人参军,又或者与人当护院,总能赚一份生计,何必都要待在族里,让大家捉襟见肘?”
“一旦族中孩童都能入学读书,能识些字懂算数,往后在县城找个伙计的活干着,就能有一份工钱养家糊口。”
算学学得好,在县城可找账房的活儿干,那工钱更多。
总归来说,只要读了书,就算考不中功名,也能比大字不识一个的人更有出路。
沈族长有些意动。
若族里人日子能过好,族学只会越发欣欣向荣,到时沈族定然能越发好起来。
最要紧的,是沈逾白和沈知行。
沈族长目光在沈逾白脸上游弋。
以沈知行往常表现出的天赋,能一下场就中生员已属侥幸,往后若能中举,便是难得。
沈逾白不同,他天赋卓然,如今又得了知州大人的赏识,收为弟子,往后定然比他爹成就更高。
想要升上去,除了要有关系门路外,更要有银钱铺路。
而沈族就是供养沈逾白的后盾,若沈族强大富足,沈逾白的路定然能走得更远。
沈族长稍加思索便知沈逾白如此提议的缘由——为了自己铺路。
沈族长并不觉得这有错,甚至暗暗高兴沈逾白的未雨绸缪。
只有这样处处想在别人前头,才能走得远。
先要举全族之力供养沈逾白,待沈逾白一朝得志,便是他一句话不说,沈族也能接着他的荣光一路扶摇直上。
族里多的是没读书的人,就算不经商也考不了科举。若真的能经商赚些钱,对族里来说是大好事,对以后逾白的仕途也是百利无一害。
沈族长脑补一番后,对此事已经不排斥,只是还有个重要问题。
“县城有好几家都是卖酒的,我们才开始卖,怕是比不过他们吧?”
沈族长并未做过生意,有些畏缩。
淮安县喝酒的人就这么多,他们想要卖酒,就要从别的酒铺抢生意。
那些酒铺都是世代都是卖酒的,沈族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