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拂月深知知秋与月遥之间的交情,所以竟是没有多说一句。 这一行人出现的突然,消失的也突然——就仿佛她们从未现身在这山道上一般,而山道上也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可那崖边的野草上分明沾着少女的泪滴,这恰恰是证明一切都发生过的证据。 良久。 知秋缓缓起身,迎着初生的日辉,看着那个背对朝阳的身影。 夏逸毕竟来了。 来的也不只有他——他的怀里还躺着一具已然冰凉的尸体。 看清夏逸怀中之人的面貌后,知秋当即面色一白,失声道:“师父?” 她连退数步,指向夏逸的那根手指也跟着颤抖起来:“你……你……” “我记得你,你是昨日站在遥儿身旁的那个小姑娘。” 夏逸如此说道,随即又视线一沉,看着怀中的拭月叹道:“拭月前辈于一个时辰前得道仙逝……你既是净月宫的弟子,正好将她的遗体带回去。” 知秋有些害怕地看着他,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夏逸见这少女如此模样,心中顿生莫名不安,又见她眼角挂着泪滴,不由问道:“此地可是发生了什么事么?” 知秋登时泪如雨下,扭头看向崖畔,声泪俱下道:“七师姐……七师姐,她……” 夏逸的脸色变了。 “遥儿?她……怎么了?” 残阳如血。 夕阳的余晖将天边的云霞染得一片火红,仿佛在与夏逸做最后的告别。 夏逸一动不动地坐在崖畔,眼睛一眨不眨地望向崖底,仿佛一座已在此地久经风雨的石雕。 拭月的脸上依挂着离世前的释然,却不知怀抱着她的知秋却是一脸悲戚。 知秋的模样可谓狼狈,脸上、衣上已沾满沙尘,哪里像是净月宫的道传弟子,分明就是一个山里的采药女。 事实上,任谁像她这般奔走一整日之后,都难免变成如此模样。 她跟着夏逸下山、登山,找遍每一处可能发现月遥的落点,如此往复三次,期间毫无半刻停歇。 直到此刻。 他们再次回到原点。 “其实……找不到七师姐未必是一件坏事……” 知秋看着夏逸的背影,怯声道:“我们找不到她……可能是因为她被人救走了,又或者……她坠崖之后伤的并不重,所以自行离去了……” 回应她的是夏逸的沉默。 以及天地间的沉默。 夏逸也相信月遥没有死,因为他曾在崖底的一棵枯枝上见到一条断裂的白纱。 他当即断定月遥一定到过崖底——可他终究没有在山下找到月遥。 他又不禁怀疑月遥会不会根本没有坠至山下——或许遥儿只是摔落于山间,可是衣物却在途中撕裂,又恰有这一条断纱落到了崖底? 夏逸不会放弃任何一种自己想到的可能,所以他又再次登山。 然后,搜山。 直至他已力竭,直至他已心悴。 夏逸忽然动了。 他慢慢地抬起那条山下找来的断纱,又看向那块他已许久没有摸出的玉佩。 这一次,他看的十分清楚。 ——她就是她。 ——她不是惜缘,也不是谁的影子。 ——她是月遥。 ——她是遥儿。 他终于懂了。 虽然,晚了。 夏逸轻轻笑了一声,好似在自嘲。 良久。 他缓缓看向身后,看着那个哭的双目红肿的少女,凝声道:“你……叫知秋?” 知秋害怕地点了点头,小心翼翼道:“我……我以前见过你,在五年前……那日下着豪雨,你的眼睛还未复明,我跟着七师姐……” 一提到月遥,她又是双目一红,顿时说不下去了。 “原来当日跟着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