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惊得沈清梨不顾礼节抬起头来,眼中的震惊显而易见。
“送你到门口,这竹林没那么安全。”
不安全?
沈清梨在这里练了将近六年功,除这次遇到他之外,从未遇到过外人。
她不敢说出口,这人存在感太强,跟他说话压力好大。
偏院小门离这竹林很近,也就一盏茶不到的距离,沈清梨行礼:“谢九千岁,那把伞......”
“我会命人去取。”
沈清梨垂首转身进门,一颗绷紧的心放松下来。
沉重的心情被连番折腾下,沈清梨倒轻快许多,回到房洗漱完便歇下。
隔天清晨,沈清梨练完功回来便去娘亲院中用早食。
“梨儿来了!”江映晚见她满脸汗珠笑着拿起帕子:“你这疯丫头,不是说好不去练功,好好养着等嫁人吗?也就之礼那孩子能看上你这顽皮。”
沈清梨脸上的笑淡了些,未多说话,脸依旧凑过去让娘亲擦。
“昨日娘见你心情不好,有何心事吗?”江映晚一脸慈爱看着女儿吃早食。
“昨日出门淋了雨,心情不好。”沈清梨扒拉着饭闷闷的回应,“娘亲……咱们要不然去城外庄子上住吧,钱掌柜说那个庄子还是祖父留下来的。”
江映晚轻点她额角:“都要成亲的人了,还总想着玩,娘亲哪也不去,就好好养着身子亲眼看着你出嫁。到下面见到你爹爹,娘也有个交代。”
沈清梨眼眶酸胀,赖在娘亲怀中:“娘亲不许说这种话,梨儿不爱听。”
“对呀,我的好妹子,好好的你说这话,招我们梨儿伤心。你不但要看着梨儿出嫁,等她生了孩子,你还得帮着带曾孙呢。”陆氏一跨进门口便开口,声音洪亮,一张白净的圆脸笑得眉眼弯弯,看起来十分喜庆。
江映晚见陆氏进来忙起身相迎:“大嫂,快进来。怎的今日的空过来了?”
沈清梨微微行礼并未开口。
陆氏眼珠子在二人之间转了转,笑着拉着江映晚的手:“没事还不能来看看你呀,梨儿眼瞅着要嫁过来,我来问问你还有何缺的?”
沈清梨默不作声,她知道陆氏故意这样说,就为了给她施压。
不多时陆氏要走,笑着拉过沈清梨要和她说说话,江映晚忙让沈清梨去送。
刚走出偏院,就看到江之礼倚靠在花园凉亭里;陆氏推她过去,江之礼站在台阶上,一脸愁苦想上前又不敢。
这副样子放在平日,沈清梨必会关切一番。
“梨儿......”江之礼眼眶微红,上前就要拉她的手,被沈清梨甩开。
江之礼立马打开石桌上的礼盒,推过去给沈清梨。
“梨儿,这是我特意为你挑的,算是赔礼,你快看喜不喜欢?”
沈清梨垂眸盒子里是一柄薄如蝉翼的软剑,剑身光亮如镜,剑刃看起来锋利无比。
她拿过软剑,剑身微颤发出嗡鸣声,是把好剑。
江之礼为了她的嫁妆的确是费了心思的。
她不爱首饰衣物,他便寻来各种小玩意,无意得知她爱武,便常搜罗些刀枪棍棒来。
可他从不知,她只爱用软鞭。
花了心思,但并不多;就这点心思想将她父亲留给她的嫁妆都拿去,未免想的太美了些。
见她看的出神,江之礼心中一喜,忙道:“我同陆慈表妹不过是露水情缘,母亲也是可怜她姨娘早逝,让我帮忙照拂。在我心中,你永远是第一位,谁都不会跃过你。”
“梨儿,你放心,我永不会负你。”
陆氏见沈清梨未开口,也上前笑道:“这可太好了,梨你就当陆慈是个通房丫头一样,之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