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梨前脚进了侯府,后脚京兆尹就亲自跟着进来。
九千岁有令,今日不将此事审个水落石出,他这顶乌纱也不用戴了。
京兆尹亲自向陆老太太将刚刚门外之事说了一遍。
江映晚听后拍手叫好,陆老太太和陆氏脸色就有些难看了,尤其是陆氏唇白如纸。
沈清梨一早就知道此事与这两人脱不了干系,此刻更是做实了罪名。
她行了一礼,淡声对京兆尹道:“大人,那件外衫我刚刚看过,上面的绣活的确出自侯府绣娘之手。”
陆氏平日嚣张,此时面对京兆尹犹如老鼠见了猫,身体微颤个不停。
京兆尹道:“老夫人,麻烦将府中下人都叫来,本官好一一查问。”
陆老太太手指抠紧椅子扶手,对陆氏道:“你,去将府中下人都叫来院中。”
陆氏哆嗦着行礼,准备退下。
“夫人且慢。”京兆尹转身对一旁下属说道,“你陪夫人一同前往。”
陆氏看了眼陆老太太,老太太冷声道:“大人这是何意?我侯府如今只是协助办案,又不是犯人,没必要派人跟着吧。”
“老夫人见谅,下官职责所在,且此案涉及忠烈之后,九千岁特意交代不得马虎。”
陆老太太听到九千岁特意吩咐,也不敢有脾气,挥挥手命陆氏赶紧去。
陆氏只得退下,被衙门的人跟着出去又进来,并没有机会做其他事。
京兆尹直接在朝晖堂的院子里审起来,审了一个时辰,便有人熬不住说看到这几日有个绣娘悄悄做了件外衫。
那绣娘见到官兵早就吓破了胆,不等审讯就全都招了,说是陆氏的丫头琉璃给了她二两银子,让绣件外衫。
“大人饶命,府中时有姐姐给绣娘些银钱,让帮忙做衣裳,小的真不知是要害人啊。”绣娘咚咚磕头。
琉璃很快被压到正厅。
陆氏一见琉璃被压上来,便乱了阵脚,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陆老太太撇了眼陆氏,放下手中茶盏,淡淡道:“琉璃,你为何要联合外人诬陷清梨?”
一句话便将陆氏摘了出来,陆氏好像突然反应过来,冲上去甩了琉璃一巴掌:“你个贱婢,你老子娘都是我院中得力的,我看他们的面子提拔了你,想不到你竟有害人之心。”
琉璃知道陆氏这是在威胁她,她不敢供出陆氏,也不想当替罪羊,狡辩道:“大人冤枉啊,奴婢从未给过绣娘银子,定是这绣娘故意攀咬,还望大人明察。”
陆老太太眼中露出一抹赞赏,这丫头此事若能全身而退,倒是值得栽培一翻。
京兆尹一眼便看出问题,只是涉及到侯府没有证据,他不好直接定罪:“你如实承认,本官还能酌情留你个全尸,若真用刑怕你这身板承受不住。”
陆老太太撩起眼皮:“大人如此行事......怕是不妥吧。”
琉璃身子一抖,听到老夫人替她说话,心中多了一分底气:“奴婢的确没给过这绣娘银子。”
京兆尹挺直身子,淡淡道:“既然如此,那便再等等吧。”
等什么?众人不解。
不多时便有人来报九千岁驾到,陆老太太起身相迎。
君墨染身后跟着永望侯及其长子,也就是陆氏的夫君,还有多日未见的江之礼。
君墨染在众人之中一眼便望向她,沈清梨抿唇错开眼神,怕被娘亲看出端倪。
“还未审完?”君墨染声音透着丝不满。
京兆尹忙躬身回复:“回九千岁,事情已经弄清楚,不过犯人不见证据拒不承认,下官不好直接定罪。”
君墨染点头并未怪罪,清冷的声音道:“把罪证带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