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愧的脸上露出震惊,有什么好戏可以看了,从前的藏书阁不是文人雅士的聚集地,这么如今还有争吵的痕迹,看来今儿个李淮兄要出丑了。
大门敞开,吴愧大步进门,柜台前,一位大妈正跟李淮据理力争,李淮强颜欢笑,吴愧凑进些,才明白是在说书多少钱的辩论。
李淮为难道:“真不能少啦,你说,你哪次来不是五折给你的,这次的书是稀有货,绝不能少啦,您谅解一下。”
大妈脸上没有罢休的意思,“你怎么如此呢?我们百姓想看看书,不就只能在你这买,今儿个你不卖给我,我们可就学不了知识了,无知识,本就无钱上学,家中儿子怎么求学啊!”说着,竟眼含泪光。
“大妈,不是如此讲的呀,你这么干,我们也要倒闭的。”李淮拿着桌上的书籍说道。
吴愧走到柜台前,两只手放至柜台一侧,眼睛盯着李淮,见大妈依旧不依不饶,吴愧眼神中突然闪出一道光,“大妈,你家饭是否开火?”
大妈停止了哭啼,脸上露出短暂的思考,“是没烧哦,算了算了,回家。”
看着大妈走远,吴愧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这招果真百试百灵!”
李淮将书上的灰擦了擦,放回售卖区,回到收银台,询问道:“你这臭小子来干嘛?莫非来学知识?”
“那到不是”吴愧环顾四周。
李淮皱起了眉头,一脸嫌弃,盯着吴愧,“那你来干什么?没什么事干嘛,多帮帮老头子,他不容易,你想啊,你走出来,他一人独守酒馆,怎能忙的过来,要是……”
“行,行,我走,省的你多费口舌。”吴愧一脸无奈,他深知自己的嘴与他的口舌是对不过的,所以还是能走就走吧。
离开那不讨好的书阁,几位师哥算是招呼了遍。其实不止当下,就算,老头子在酒馆生意不算太好时,就让吴愧出来走走。
内心无过多杂质,对他人从来无过多防备的吴愧,且老头说的话吴愧一直会听,所以真去问候了一遍,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在一遍又一遍中,老头也真的成老头了。
街道上,已是黄昏,夕阳已消失半边。
吴愧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夕阳的光拍在他脸上,他嘴角上扬,眉间透露出一丝轻松,一丝欢快。
一天,在问候中没了……
拐进了另一条小道,穿过一条小巷,就回到了老地方。
酒馆里,老头早已煮好了饭菜,见吴愧回来了,抱怨着,“让你去看,你真给我去看一下午,我有多忙你知道吗?”说话的功夫,伸手去给吴愧盛饭,满满一大碗。
吴愧跨过酒馆门下的挡板,接过饭碗,用微笑迎接,“谢谢老头。”
“撑死你!”老头一脸嫌弃道,想着不帮我干活我还要给你做饭吃,你怎么活得这么舒坦呢,又不是亲生的!
老人吃着碗里的菜,夹了一片肉到吴愧碗里,“吃吧,多吃点。”
吴愧笑着接过肉,脸上溢满了微笑,也夹了一片到老人碗里。
“您老也吃。”
老人身上哆嗦了一下,一脸鄙夷道:“少油腻!”
“你管饭,您说的算。”
吴愧又冲老人笑了笑。
老头开始浑身不自在,便匆匆吃了几口,拿起碗筷,“臭小子慢慢吃,我先去洗碗了,你自己的那份别给我。”
“放心,我还是有手的。”吴愧阴阳怪气道。
老头没有儿子,本是孤独终老的命。却一个接一个收到“儿子”“女儿”,替别人养三个,没想到,后几年又养一个,还是个活宝,虽然雀喧鸠聚,但热闹点不错,另外三个除了晚上来这看看我,想说说话堪比登天,有吴愧在倒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