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行自外头回来,一路上没见几个人。
大雪纷飞的日子里,仆人们都躲回屋子里去。
早有丫鬟发现他,快快出门迎接,掀起帘子请他进去。
“王妃在炕上。”
屋里暖洋洋的,苏灵雨不想动弹,见他脱了外衣,招呼他到跟前来。
“给你的衣服做好了,快过来试试。”她跪起来,将手中的衣服抖了抖。
新衣是用最保暖的布料做的,她先将图样画好,让最好的绣娘往上绣金线。
暗纹是万字,明显的地方,弄了个祥瑞麒麟。
他是皇帝的生父,更是无冕之王,穿什么样式的衣服,都不会逾制。
“图样是我画的,但这刺绣是让绣娘弄的,你可不能嫌弃。”
能不嫌弃吗?又不是她亲手做的。
这人倒是会分三六九等,给儿女的就是最好的,轮到他了,机会假他人只手。
你说她可恶不可恶?
虽然不想穿这衣服,但好歹也是她花心思弄的,不穿也挺可惜的。
就勉为其难试一试吧。
萧景行过去,由着她脱去袍子,只着单衣。
“你过来一些,我够不着你了。”
叫人过去,她却站了起来,俯视着他。
“站这么高有什么感觉?”他问她。
“你的脑壳挺圆的。”苏灵雨忍不住抱着他脑壳,俯身在他额前亲一下。
在他额头上闻闻,香香的,他跟她用同一种头油呢!
萧景行一下子将她抱起,吓得她紧紧抱住他脖子,两腿夹住他的腰。
“哈哈哈,你吓到我了。”
亲亲抱抱举高高,这样真的挺好玩,
“你快放我下去,多大年纪了,也不怕闪着腰。”
“快放我下去,还没弄好呢。”从他身上滑落,抹平衣服上的褶子。
先是帮他把衣服穿上,再弄上镶玉石腰带,拍拍他的肩膀,站远些欣赏。
萧景行不由得脊背挺直。
他本就长得好看,年老了更有一番成熟男人的气味,往那儿一站气质出来了,气势也出来了。
这个迷人的老男人,看得她两眼冒星星。
这男人就是一壶酒,越老越有味儿。
“将你扔出去,不知有多少小姑娘尖叫!当年你在京都,就有许多女子,给你扔荷包、帕子,如今在女子风气开明的邯郸城,是不是也有许多姑娘给你投信物?”
在外室候着的侍卫,忍不住回应。“王妃您是不知道,王爷往那一站,不管男人女人的眼珠子,都往王爷身上投。
自荐枕席的良家女子,更是无数。曾有一女子说,奴家不要王爷的承诺,也不要王爷的补偿,只愿与王爷春风一度。”
苏灵雨呵呵乐笑,帕子扫打萧景行,“真真是好花儿,惹得花蝴蝶翩翩飞舞。”
萧景行脱了新衣服,留着过年穿。
往炕上一坐,寻个舒服的姿势歪着,闭目养神。“本王是穿林的蜂子,惹得朵朵桃花开。”
“你倒是自恋起来了。”见他这般歪着,苏灵雨心思一转,问他“下响还有事儿不?我瞧着工坊里有新玩意出来了,不如你陪我去看看。”
“行。”
响午过后,两人穿上羽绒服,戴上护耳朵的帽子。
“这雪啊,下得没完没了的。”
苏灵雨挨着萧景行走,萧景行撑着打伞,为她挡住雪花。
伞很大,没有打湿谁的肩膀的说法。
明明不冷,她偏爱往他那边缩。
摄政王夫妇恩爱无比,若有机会一起走,便是你挨着我我靠着你,没有落后一步的说法。
北风呼啸,大雪封路,别处都是一片萧条,工坊却很热闹。
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