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大哥的药不能断,金辉也大了,娘也要给他说门亲事,咱锦儿已经是大姑娘,也要多给锦儿买些布料做衣裳。”
这几年崔华锦大了,知道村里有好多人都对她心怀恶意,特别是昨日出狱金凤的那一眼,让她昨夜在床上害怕忐忑好久都不能入睡。
只有三叔读书出了头,做了官,才能改变家里的处境,崔华锦一点也不心疼银子,她摇着三叔的胳膊,“三叔,咱有那么多的银子,你就拿着,好好的读书,等你做了官,我们才不会让人欺负啊。”
爹是家里的顶梁柱却瘫在床上,大哥离家,这两年家里的担子都压在稚嫩的金辉肩上,他过早的饱尝世间的苦难。
他见三叔不要银票,也走过来定定的望着三叔的眼,“锦儿说的对,三叔,你甭担心家里,尽管把书读好,咱家就靠三叔扬眉吐气,我年岁还小娶亲的事再过几年也不晚。”
孩子们都这么懂事,崔平兆突然觉得自己很没用,他怕自己脆弱的灵魂根本承受不来这些重托。
“金辉,锦儿,三叔没用,让你们受苦了……”
知子莫若母,儿子的顾虑和内疚,刘氏都懂,她混浊的老眼里也有了泪花,“三郎,你再推辞会伤了金涛他们兄妹的心。”
把娘和侄儿、侄女送出书院的大门,崔平兆给自己制定了更加苛刻的学习计划,誓要在明年的春试扬名府城,也能替家里人撑起脸面来。
身上有了银子,他们家势单力薄,刘氏也不敢招摇,先去药铺给大儿子拿了些药,又给孩子们在布庄买了两匹棉布,就催促着孙子往家返。
吃罢晚饭。
若不是前两年家里出事,已经考上童生的金辉又怎会憋屈的窝在家里。
刘氏不想再耽搁两个孙子的前程,就问起孙子,“金辉,金涛,如今家里有了银子,等把田里的粮食收回来,你们哥俩还回私塾读书。”
自己还有机会去读书,金辉的眼神亮了许多,可想到爹还瘫在床上,如果自己和三弟去读书,照顾爹的日常怎能让妹妹来承担呢,他的眼神瞬间又黯淡下来。
金涛同样也想到了这里,自己的脑子没二哥聪明,再去私塾就是浪费银子。
他摇摇头,“奶,二哥读书比我有出息,让二哥去,我留下来照顾爹和家里。”
也不知是老天爷看他们一家子遭受的苦难太多,爹的身子今年好了一些,若有好药调养,说不定就能站起来。
大哥还不知道哪年才能回来,崔华锦也支持两个哥哥去读书,“三哥,爹有银子买药,身子肯定会好起来的,你也要去私塾读书。”
家里的情形这样,刘氏既然决定了让孙子们继续读书,她也在心里做了安排,过几日她再去府城一趟,托大堂兄给家里买个下人,平素照顾大郎,农忙时也能做田里的活计。
兄妹仨又争执一回,也没个结果,横竖田里的活还要一些日子才能干完,读书的事情过些日子再说也不晚,刘氏就让他们回去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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