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倾川站在穷奇的背上,不出两个时辰,已然到了琅州边境
陆倾川看着那山梁为线,密林分界的西蜀与南疆的边界,此时,整个边界之上驻扎着一批又一批的天策军军队。
陆倾川淡淡的一笑,大概,幕后那些家伙,会以为自己已经得手了吧。
——
大唐天策城中,连日以来都快被来往拜会的宾客给踏破了的门槛,如今好上了一些。
武王府邸内,花园中传出一阵破风声,一声接一声,紧促急迫。
一身着灰白劲装的青年手持一杆大戟,心念所至,手中大戟戟随心动,风拂过,大戟前方锐利处大有将风割开之势。
舞完一套戟法,李长安的额头上冒出些许热汗,他看着门边不知何时出现的陈勋。
“今日怎么回来的这么早。”李长安一边走向边上的武器架子,将手中大戟放在架子上,一边说道“怎么,今日没去杀人?”
陈勋淡然道“过两天就是京考了,如今你们大唐那些官老爷们的府上,大多都守卫森严,没找到机会。”
李长安活动着手腕,向屋内走去,说道“照你这样杀,能杀几个是个头?”
陈勋也跟着李长安进了屋,不过他并没有坐下,而是站在一旁,神色间有些异样的看着李长安,道“到了大唐这两个月,你没有丝毫的动作,直觉告诉我,你会在过两日的京考上做文章。”
李长安有些欣赏的看了看陈勋,而后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一盏茶,颔首道“你的直觉是对的,所以,你可以把你那刺杀手段放一放了。”
“你准备怎么做?”
李长安嘴角微扬,笑道“还能怎么做,京考是我那皇兄定下的规矩,一切都得按照程序来,咱们是大唐奉公守法的人,自然不能也不会在程序上做手脚,不过,我们倒是可以帮帮那个主官大人,免得有些东西他查不到,有些东西毫无头绪。”
陈勋闻言,眉头微蹙,道“你手上有那些狗官的贪赃枉法的证据?”
李长安点了点头,“一直都有,不过我这个人喜欢财不露白,一直攒着而已。”
“需不需要我帮忙做些什么?”
李长安笑道“倒还真有一件事需要你现在去办一下。”
于是乎,当天下午酉时一刻,前几日刚刚在朝堂上觐见天命皇帝陛下的此次京考主官王守心王大人的府中书房内,那张楠木书桌面上,规规矩矩的放着一本账簿。
过了小半个时辰,一个身着三品文官官补子的老人,头上戴着乌纱帽,花白的鬓发依稀可见。
这位名唤王守心的老人习惯性的拐弯,进了书房。
当看到书房之中的账本之时,他先是疑惑了一下,而后豁然开朗,伸手拿起账本,随手翻看了几页后,便开始从同一页又一页的逐字逐句看去。
即便是早有心理准备,王守心也是有些心悸。
这么多年以来,咱们大唐这个朝堂上,竟然藏了一个如此大的蛀虫!?
王守心将账簿放在了桌上,开始来回度步。
无论是何人将这本账簿送来的,是出于为国家社稷着想,还是为了达到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作为天子授命的京考主官,他都有责任揪出这些害群之马。
之所以认为是害群之马,是因为王守心知道,这件事没这么简单,有一就有二,有二便有三,出于多年的经验,他清楚后续肯定还有类似的东西送到他的面前。
?
这本账簿或许只是开胃小菜,一方面在提醒王守心,这场京考不会那么容易就度过,另一方面,或许也是在告诉他王守心,后面还有更大的证据在等着他。
天命五年,真是个不太平的年份。
王守心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