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地忽然被调到辽东边境的这座小县城有些纳闷儿!
他不明白,自己的命运怎么会和这座边塞小城发生联系。
其实所谓的边塞小城也不正确,算一下全县有二十多万人口。
即便是在山东,这也算是大县。
别看辽东这地方,一年有半年是冬天。可到底还是地广人稀,而且赋税比内地还要低。
这对内地那些苦于黄河泛滥的山西、河南等省灾民来说,有着绝大的吸引力。
关内的不断移民,让十年前只有两万人口的小县,逐渐增加到了二十万人口。
二十二岁当上县太爷,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可李光地高兴不起来,因为去年他就是县长。那边儿刚刚整出点眉目,可不知道为什么,一纸凋令就把人调了过来。
而且需要立刻上任!
乘着马车,看着路边不断倒退的树林,李光地的脑袋开足马力在琢磨着,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因为接到调令相当急迫,到了县城门口也没人来迎接。李光地只能带着两个随从,乘坐马车进了城,自己前往县衙。
刚刚走到县衙门口,就看到两个差役在赶人。
“滚蛋!你个老王八,再敢来这里诬告,老子弄死你。”差役指着一个衣衫褴褛老汉的鼻子喝骂。
在老汉身边,一个脏兮兮的小女孩大声的嚎哭着,试图将爷爷从地上拉起来。
“我要求见新任县太爷,你们凭什么不让我见,我有冤情,我要伸冤。”老汉虽然被打倒在地,可还是大声喝骂着。
“老刘头儿,就你这个熊样儿,还知道今天新任县太爷上任?行啊你这老小子!
告诉你,今天新任县太爷上任。你敢给大爷们添堵,大爷打折你的腿。”另外一个差役喝骂着。
一大群人在边上围着看,却没有一个人上前劝阻,还有人嗑着瓜子笑呵呵的边上取笑。
“住手!”李光地下了马车一声断喝,好几百人齐刷刷的向他看过来。
“你干什么的?”差役见到李光地长衫下面的官靴,又见李光地一脸英气,也没敢轻易得罪。
这些平日里混迹于市井的家伙,其实眼睛是最贼的。不练就一身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本事,早就混不下去了。
“这是新上任的李县令,还不过来参见。”李光地没说话,随从神气活现的站在李光地身前大声说道。
“县……!属下拜见县尊,刚刚才接到府台衙门的电话。正准备去城门口迎接县尊老爷,没想到……!”
差役看上去有四十多岁了,可看到年纪青青的李光地,一口一个县尊老爷的叫得殷勤。
“嗯!把这爷孙两个,带进衙门里面好生安置。待本县交过堪合之后,再行发问。”
李光地沉声说道。
“呃……!诺!”
两个差役犹豫了一下,赶忙称诺。
“呵呵!你看重的这个李光地,一看就是个棒槌。
指望这些家伙好生安置,跟羊入虎口有什么区别。手黑一点儿的,说不定弄出城给一刀,然后乱葬岗一埋。
想要跟他们要人,有一千个理由等着。就算说这爷孙自己跑了,你也没辙。”
混迹在人群里面敖爷当过辽阳府差役,自然知道这里面的猫腻儿。
“还真是年青,衙门里面的鬼蜮伎俩,还得需要历练才行。
不过这样已经很不错了,知道为民伸冤。总比那些混蛋强多了,直接把人给赶了出来。”李枭点了点头。
年青人,不太了解衙门里的鬼蜮伎俩也属于正常。
毕竟,这个小家伙才不过毕业一年时间。
如今辽东大量启用年青官员,好多都是有初中学历的。
李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