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子就是李枭?”靠在街边的一个角落里面,坐着一位老者。
这老者沟壑纵横的脸上满是老年斑,花白的头发在脑袋上挽了一个髻。身上穿着身月白色长袍,半坐半躺在一张矮榻上。一双眼睛却是神采奕奕,居然带着些老鹰的光泽。如果光看这双眼睛,你会以为这只是一个二十几岁的人。可眼前的老者,却看不出年龄。
说六十也行,七十也可以,八十不为过。九十……也有些像!
“回老祖宗的话,那个人就是李枭。如今的大明其实就掌握在他,孙承宗,张煌言的手里。对待东林党人,也数他的手段最为酷烈。”一个四十几岁的汉子,坐在老者身前。一手拿着茶壶,蜻蜓点水般在一圈茶盏中旋转,温热的茶汤恰好点在各个茶盏之中。
“好年青啊!这看着也就二十几岁的模样,年纪轻轻就达到如此高位,手下肯定有两下子。”老者盯着李枭看了足足有半分钟,重新躺到了躺椅上。
“老祖宗,人家可是了不得呢。听说他家里被鞑子屠光了,只剩下几个弟弟妹妹。十几年前,他就是带着几个孩子走出了满是死人的家乡。可如今您看,堂堂辽军大帅,手握雄兵百万。
北平鞑子,南征红毛,令倭奴、朝鲜臣服。一桩桩一件件,拿出来说说都是盖世英雄所为。
可他偏偏在午门外,残杀我儒家弟子数千人。如今他的爪牙在江南,大肆屠戮江南士子。听说杭州、苏州、已经是杀得人头滚滚血流成河了。我儒家实已到了数千年未有之大劫难,老祖宗,您若是再不说话,我儒家一脉休矣!”
“呵呵!东林虽然是我儒家一脉,但他们信奉的王阳明的心学。凡事不问对错直指本心,王阳明的学说虽好,但被那些东林党人弄得偏颇了。
手掌国家权力,却为了一己私利,维护着读书人不缴纳赋税的祖训。以至于堂堂大明山河凋敝,拿数万女真鞑子没有办法。
圣人说,齐家,治国,平天下。他们的眼里,恐怕只有家而无国,更不用说天下。满腹铜臭利欲熏心,又怎么能赢。依老夫看,这些人已经踏入了邪魔外道之中。他们活着,对国家有百害而无一利。
倒是眼前这个小子,能够做到有教无类。将咱们大明的娃娃都送到学堂里面,不但管一餐饭食,还不收任何学费。老夫熟读二十四史,也不知道哪朝哪代干过这样的事情。
尤其是他一届军阀,能够如此把钱花在教育上,更是十分难得。李枭啊李枭!如果你真能通过老夫的考验,祝你成就大业又有何妨。千年儒家屹立不倒,老夫不就相信你有能耐毁了这千年的文华。”老者开始还在和中年汉子说话,到了后来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可他请的那些人教导学生们习字,根本不教授四书五经圣人之言,更不教授他们启蒙读物。只是教一些乡村俚语,简直是侮辱斯文。”中年人有些不以为然。
“侮辱斯文?老夫看未见得,你现在就算是想教四书五经,又哪里来找那么多能够讲解明白的人来教?别忘了,东林党是他的敌人。全天下的读书人,没几个人愿意帮他。能够有现在的成绩,已经算是不错了。”
“老祖宗似乎对此子特别偏爱!”
“我儒家一脉在世上已经千年之久,自圣人与亚圣以来,第一次有机会让全华夏的人都学习我儒家文化,老夫又怎能不兴奋?”
“这个小子他会愿意跟咱们合作?”
“会的,他一定会的。因为他手中,现在最缺的就是可用的读书人。你没看到,江南对垒如此激烈,他也不得不启用好多东林党人。无它!根底太薄,夹袋中没有人才而已。呵呵呵!”老家伙端起一杯茶,发出如同夜枭一样的笑声。
李枭却不知道底下还有人看他,大口喝着酸辣汤,吃着驴肉火烧。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