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不过三年多的老道士面前草木皆兵,真是好笑啊”
某一刻,丰王突然笑了,笑声如寒流般刮过整个大殿
“太祖说得不错,欲要一统天下,仅仅是国力尚且不够,还要有威慑天下的武力,要有盖压天地的力量!”
一人敌一国。
数万年以来,从来不缺乏这个例子。
对于武林中人来说,这是令他们敬畏,仰慕,希冀的字眼,而对于一国之主的他来说,就是无法忍受的,赤裸裸的羞辱了。
大丰两百年,代代励精图治,数百万军队,七国第一的国力,竟然在面对一个人的时候感觉到无力。
这是何等的荒唐?
何等的可笑?
何等的耻辱?
这让他深深的体会到了当年大丰太祖的心情。
当年,大丰太祖在面对那些神脉大宗师之时,被区区一个老和尚逼的丢了一州决策权的太祖,是否与如今的自己一般?
是否便是因为如此,才会让他不惜以国运为代价,都要强行炼化天人神兵?
他能感受到匆匆进入王城的竺正青,他能感受到他的凝重。
遥在数万里之外,已经能逼得当朝一品,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锦衣卫指挥使心中惊慌,天下第一的暴力机关风声鹤唳。
这一幕如同刀子一般刺在他的心头,这让他心头悲哀,更有一抹无法掩盖的愤怒。
甚至比起丰都城前那一战,还要让他愤怒。
咔嚓!
食指戳破了寒铁精华铸就的王座,他斜躺在宝座上闭上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自缓缓吐出
“王不容辱”
“新鲜出炉的包子”
“来自兖州上好的胭脂水粉,各位客官买来送给心仪的姑娘,夫人”
“刚刚采摘的,上百年份的老山药,补精益气的好东西啊”
“上好的玄州锦布,各种颜色都有啊”
即便是时近黄昏,丰都城中也还是热闹非凡,空气中尽是小商小贩的叫卖声以及各种食物的香气。
丰都城中,汇聚着来自五湖四海,无数州府的特色物品,最是繁华不过,来往行人多是身穿绸缎,锦衣的。
气色精神也都胜过其他州府来客,风采自然远胜其他州府。
韩尝宫踱步长街之上,感受着长街之中的喧闹,心神十分宁静。
他微微闭目,四周的诸多声音,景象,却在他的脑海之中完美的呈现出来。
青衫的士子相伴读书品茶,来往的客商叫卖着各州的特产,街上的行人讨论着衣食住行,哪家的女子生的美丽,哪家的婆娘不守妇道被活剐了
众生百态,一一在他心中流淌而过。
而这,只是表面。
他望气术早已达到了一个极高的程度,只需听人声音,感受其气息,便能感受到其人之身份,成就,乃至于‘气数’。
“漫漫长街,夭折之孩童多达二十许,遭横劫者多达数十人之多,劫难,劫难”
韩尝宫心中泛着涟漪。
自丰都之战后,他极少闭关,每日里必来长街之上走上三个时辰,一晃,已经两年时间了。
而这近乎两年时间之中,他所观之人,望之气,远远超过以往百倍,千倍,丰都城中五千万人,他两年间,可观十分之一了。
数百万人之气数,相比于整个天下之人来说,微不足道,然而以小见大,在这两年之中,他果然感受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各行各业,男女老少,贩夫走卒,达官贵人无数气数交织之下,他已经隐隐看到了一些东西。
若说大丰王朝的气运如龙,丰都首善之地,便是龙首之所在。
丰都城中万万人之气数,某种程度便映彻出了龙首的问题之所在。
那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