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
唯有杜勒,虽身为元老,却也不算身居要职。
能力固然没那么出众,可保命足矣。
尤其是他那种仿佛与生俱来,随遇而安,且颇为圆滑的性子,无论在哪儿想必都不会吃亏。
因此,比起让塔洛斯一次次因为魔使的关系而成为众矢之的,让杜勒出使云隐,怎么看都是最为合适的选择。
“塔尔阁下,您可是曼德阁下钦点的,元老会下一任的主理人。若是不能让所有人信服,甚至还打了曼德阁下的脸,孰轻孰重,你可要好好掂量。”
说话间,只见杜勒忽然凑近至塔洛斯的身前。
塔洛斯警惕的向后退了一步,可杜勒却没有如想象中那般持续逼近,或是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他只是擦着塔洛斯的肩膀悠然走过,并在即将登上马车准备离开时,忽然转身面向池一,略带着些许歉意道,“池目阁下,看来之前约定好的事情,不得不延后了呢。还请您等我从云隐回来,我们再聚。”
“没事,到了云隐您可以先到我的宅邸一聚。”
“只有我一人贸然闯入,终归不是礼貌之举。不过您放心,曼德阁下已经交代,会好好招待您。你也可以借此机会,在这主城内好好逛逛,想必这夜壬的湖光山色,也必不会让池目阁下失望。”
杜勒笑道,随即放下马车上的帘幕,缓缓驶离庭院。
“他这是什么意思,是要把池一单独留下?”随着杜勒的马车逐渐驶离视线外,一直沉默语的凛凛才终于开口。
“小凛凛,你开窍了。”
池一伸手就要去揉凛凛的头,却被塔洛斯充满敌意的一瞪,吓的缩回手来。
“一直以来,曼德都没有表明自己的态度,如今他让杜勒和凛凛一起出使云隐,同时又将你扣留下来。恐怕,是想要让我彻底与议和一事划清界限。”
塔洛斯望着元老会的议会厅方向,距离过远,可他仍是隐隐感到,曼德此刻就站在窗边,注视着他们这里的一举一动。
三人回到马车。
而此时整个元老会的庭院中,就只剩下塔尔一族尚未离开。
宽敞的大道上,簇拥盛开的野花未经任何人打理的样子,几乎开的遍地都是。
放眼望去,满是一派旁逸斜出的凌乱模样。
车上的帷裳掀起,偶一阵伴着花香的风迎面吹来。
凛凛将手搭在车窗上,望着车外的熙熙攘攘的人潮流动。
似乎除了夜壬一族的气息,还让她多多少少有些不适外。整个城市给人的感觉,甚至人们的生活模式,其实都是相差无几的。
所以,所谓的战争又是为了什么呢?
她这样想着,耳边则是絮绕着池一与塔洛斯周而复始,没有个结果的讨论。
而他们所谈的内容,无非是怎么改变曼德的决定,或是将留守与夜壬主城中的人换成凛凛,让池一陪同杜勒返回云隐的商议。
凛凛挠了挠耳垂,不知怎的,只觉得这两人的讨论越来越像两只没头的苍蝇,嗡嗡的吵得人不得清净。
“我说你们两个,就不要在试图改变曼德的决定了。上位者,自己总要以保住自己的颜面为优先。与其说他想要保全塔洛斯,不如说他是在给自己,给整个夜壬一族,留一条后路罢了……”
忽然,一直以来沉默以待的凛凛忽然开口。
其实,打从凛凛来到夜壬起,这两个男人便将她保护的,像是一朵温室里的花儿,让她极为的不适应。
虽然她也知道,以自己的身份来说,却是不应该在这夜壬城中太过引人注目。
毕竟塔洛斯曾是她的契约仆,无论是太过张扬引人非议。还是过于无能,而让其他元老们对塔洛斯过去的决策,以及能力有所轻视,都是有百害而无一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