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腌制的肉上万斤,但是自己一年到头来,也许吃不到三斤。有一天,他的孩子偷偷切了一小片肉藏了起来。结果后来被他的雇主现了,不顾他苦苦哀求,当着他的面把孩子打了一顿,然后要扣他一年的工钱。而那个时候,他的妻子正好重病在床,需要钱救命。而孩子偷肉不是自己馋了,而是希望给母亲补一补身子。”
微微点头,宁越问道“然后呢”
司马海威回道“后来无奈之下,他动了歪念,再一次交货的时候偷偷潜入雇主的账房中偷窃。结果被人现,双方争执下,对方拔了刀,却由于力气不够,被他误杀。当他被抓住的时候,是在自己家中为妻子熬药。他偷的钱,数量正好是被扣的一年工钱,再减去他孩子切下的一小片腊肉的市价。雪龙帝国律法第一条,杀人者死。但是如果是你来裁决,你会不会网开一面”
宁越沉思道“有句话叫做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但是,我一直觉得那不过是某些人事不关己的妄意评论罢了。在我看来,他根本没有害人之心。”
“所以这个时候,到底执行什么律法还是人情一旦出现破例,帝国的律法将会遭受到质疑,威慑性不再。但是不网开一面,又觉得对不起自己的心。他杀了人,罪逃不了,所以恐怕下辈子都只能待在这里。但是,他不会被处死,而是换个地方继续工作,将他最擅长的手艺继续挥。赚到的工钱,会送到死者家里和他自己家里。”
再一次迈开了脚步,司马海威继续穿行在众多犯人之间。
“之所以允许他们穿着便服而不是囚服,就是要让他们心里没有负担,不觉得自己低人一等。其中表现好者,每个月允许外出赶集一次,当然有人跟着监视。连续三年没有意外者,允许自己外出。再过一年,无意外者,逢年过节一年允许回家一次,同时可以家人来这里与他们团聚两次。”
宁越再问道“要是出了意外呢”
“抓回来,处死。按照本来的律法,他们很多人都是死罪,不过是法外开恩从轻处理了。如果胆敢逃跑,那就没有再同情的可能,杀。不过这五年来,逃跑的只有三人。”
最后,司马海威站到了天台的边缘位置,居高临下俯视着这座巨大的死牢。
“当然,你看到的这些,都是情有可原之人。至于那些不思悔过的穷凶极恶之徒,或是心怀不轨的阴谋家,自然没有这个机会了。”
宁越会意,答道“比如说,和章家一同谋反的那些人”
“对。战乱不过结束五年多,还妄想再次挑起祸端之徒,杀无赦。对于这一点,没有同情的必要。当然,祸不及家人,老少妇孺,与此事无关者,我不会杀。”
立在边缘位置,司马海威缓缓合上了双眼,叹道“也许是因为我的登基并非名正言顺,我需要注意的地方很多,也必须一些铁腕手段扞卫皇位。但是,也正因为我算得上从最底层一步步走上来的,得以见证许多在皇城中长大的储君无法了解的民生疾苦,所以又会心软去改善一些原有的无情律法。是不是觉得,我的做法很矛盾”
宁越应道“我师尊教过我一件事情,世间没有绝对的对错,按照自己最初的想法去做就好,过了段时候后再回顾时,依旧觉得自己没有做错,那么,对我而言,我当初做对了。”
“经你这么一说,我倒有点想会见一下你的这位师尊了。”
转身拍了拍宁越的肩膀,司马海威凑到他耳边,问道“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不是帮我取得了新锐大比的资格吗而且,常玄轩与小茵也在队伍中,我自然会全力以赴。当初的怨恨早已没有强烈,但是说已经释然放下,我可是做不到的,必定到时叫那些曾经蔑视我诬陷我之人,看看他们当初的判断是何等错误。此外,这一次,还能够与各路同龄新锐交手,必定可以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