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越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多少拳了,无论自己击中沈定的,还是沈定击
两人身上原先齐整威武的学院制服已经皆是褴褛不堪,点点血渍沾染在破碎的布条上,触目惊心。然而,拳头的相互殴击,还在继续。
此刻的两人再也没有了最初时新锐武者的风范,一招一式间充满着傲然与气魄,只剩下靠着最后的力气继续挥动着的双拳,如同累累伤痕下仍旧不肯咽气的两头猛兽,相互撕咬着,已经翻滚到了悬崖的边缘。
再斗下去,玉石俱焚,粉身碎骨。
嘭嘭
彼此交错一拳,各自轰击中对方脸颊,无论宁越还是沈定,眼神同时迷惘了许多。最后的一记重击终于摧垮了心中的支撑,两具躯体摇晃着后退,几乎同一时间做出了同一个动作,跪倒在地,剧烈摇晃着。
极限,已至。
视线无比模糊,疼痛蔓延到最后已成麻木,在宁越的记忆中,这样的狂野互殴许久没有过了。上一次,好像还是近十年前,自己与师兄赢天旭两人,硬生生用拳头揍翻了十余个邻近宗门前来故意找茬的弟子。
好怀念的感觉
意识模糊沉入黑暗,他太累了,终于倒下,趴在同样伤痕累累的石台之上,陷入了昏睡。惯用的一刀一剑散落在两侧,一直都没有重新拾起。
望着宁越的倒下,沈定仰惨笑一声,根本也不出别的声音,紧随其后一头栽倒。但是直到最后昏迷,他还在笑。
至少两个人间的较量,他撑到了最后。纵使,全局的绝境之战,他们输了。
“胜负分晓。胜者,方焕兰,宁越”
裁判随即宣布了结果,沈定比宁越倒下更晚,但是此刻却还有方焕兰继续立在赛场之上,整体而言的胜负输赢,一目了然。
“赢了”
双唇微微一颤,成为胜利者的方焕兰耸立在那里,尚未从刚才的震惊中走出。宁越与沈定都倒下之后,她突然现,好像输赢在她心中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她为了寻求越目前进入瓶颈的自我,才同意参加了这场学院的选拔赛。目睹了刚才的那一幕后,似乎已经隐隐有了答案。
“对于胜利的执念,这两个人的心比我强烈多了,也可怕多了”
苏醒之时,宁越望见眼前一片昏暗,过了许久,双眼才缓缓适应。陌生的天花板,陌生的房间,就连传入鼻尖的淡淡草药气味都略显陌生。
唯一熟悉的,是浑身传来的疼痛,好似全身骨头都已经散架一样,而且是被人被硬生生拆开的那种剧痛。
“我怎么又搞成这样了之前最后对决的对手,是谁来着”
脑子中也是一片混沌,宁越躺在床上沉思了好一会儿后,终于回想起来,霎时间,他不顾浑身的剧痛挺身一坐,失声惊道“比赛结果呢我是在赛场上晕过去的吧”
下一刻,他无力支撑的躯体重新倒下一靠,重重摔回到床上,继续躺着,疼痛再一次开始蔓延。
“痛痛痛可恶,怎么自己在关键时刻竟然差了那么一步”
“不,你一步都没有差,做得已经非常好了。”
突然,一个略带惊喜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一人推门而入,望见在床上闻声扭头相望的宁越时,嘴角不由挽起一笑,很是欣慰。
来者是方焕兰,而且最让宁越留意的是,对方第一次在他的印象中不是穿着学院的制服,板着脸一本正经的严肃。而是身着便装,一袭浅粉色蕾丝装饰的米黄色小袄短裙,眼中带着几抹温柔。
顿时一愣,宁越试探性问道“那天的比赛,对决沈定那一场,赢了是吗”
方焕兰来到床前拖过一张椅子坐下,点了点头,回道“对,我们赢了。可能唯一会叫你觉得可惜的一点,你和沈定的对决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