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慕予脚下不停,瞬息之间便已穿过中庭,来到武庄门前,只见萧允并非是被人围攻,与其交手拼斗者也只一人,可饶是如此,萧允已是面色涨红,显然已是力施为,随时都有内息走入岔道受伤的危险,而其手中一管洞箫,一手两仪剑法用得简直完美无瑕,凌慕予看着,眼中是深深的敬服。
可与他对敌的那人此刻却是好整以暇,左手低垂负在身后,显然是完没有打算使用的样子,仅凭右手长剑便已把萧允逼到了生死边缘。
萧允在年轻一辈之中几无敌手,凌慕予心中也是对自家的大师哥充满着自信,但此时此刻的他心中明白,大师哥这一战可谓是毫无胜算,甚至生死也是系对方心念之间,之所以如今还勉强能与之较量一二,也只不过是因为对方并未尽力罢了。
这些推论并不是说凌慕予胡乱猜测又或是故作悲观,原因很简单,因为凌慕予看到的第一眼就已认出,这个垂手只与一只手与萧允交手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如今五月剑派之一,泰山派的当家掌门,江湖人称“青天北斗”的木七星道长。
“想当年与你师父切磋剑法,他虽常常胜我一招半式,但我心中却从未服过他丝毫。”木七星大感可惜地言道。随后随手一式“来鹤清泉”剑尖闪烁笼罩了萧允上身五处大穴,萧允眼见避无可避,连忙抽身急退。
一来武当梯云纵轻功确实精妙,二来七星道长也并未想要真取萧允性命,见萧允退却后,也没有进一步的杀招递出,收剑回鞘,负手而立。
“遥想当年,我与你师父切磋比武,虽每每都是略逊一筹,输那么个一招半式。但我心里却从未真正服气过,只归结于自己临场运气不佳。但如今却觉得,就算只论教导弟子这一项,余便已是心服口服。”七星道长说到这里,转过身去,竟看都不看面前的萧允,仰天眺望,昆仑的冬日已足可称得上是万里无云。
“眼下想想,那似乎都已是很久之前的事了。老友已然仙逝,于情于理老道都不该为难其后辈子侄。”木七星重新转过身来,也不拔剑,目光一瞥,见到赶来的凌慕予,随后就这么看着眼前的萧允,长叹一声,十分可惜道:“年轻人有这等修为实属不易。为何要自甘堕落,且执迷不悟,落得个自取灭亡的下场呢。”
萧允此刻只觉胸中气血翻涌,听到木七星的话语,想要反驳,却说不出话来,只觉胸中烦闷就快要炸裂开来,这时突感有一股与自己师出同门的真气从督脉上“神道”、“灵台”二穴涌进自身体内,助自己协理体内内伤。他知是凌慕予到了,心中稍定。
“木师叔这厢有礼了。”凌慕予一边助萧允疗伤理气,一边对木七星见礼道:“师叔此言差矣,简直是大大的误会,我们此行乃是为了师门要事,并非如外人看来做那自甘堕落,同流合污之事。原本清者自清,懒得辩解,但事情却愈闹愈大,竟连木师叔以及钰昭师叔都亲身犯险至此,而且师叔既然提到了先师,那弟子也不妨给师叔分说个明白。”
凌慕予心知,若来的是其他人他们还有机会逃离脱身,但泰山与恒山两位掌门亲至,自己一行三人已是万难逃脱,武力无法,也只能期望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希望前辈可以相信理解,成自己,于是把自己长久以来对太湖旧事的调查以及近来的种种疑点一一道明。
凌慕予说话间,萧允体内气息已然平复,之前摆脱的念孝、景林等人也都已追来,此外还有数名泰山、恒山两派的弟子,只不过没有师门命令,都没有直接动手,只是各自持剑把住了庄内各处逃离的要道。
木七星就这么静静听着凌慕予的话,没有开口说些什么,其神色也是一如既往,看不出心中想法。
“事情大概就是如此这般。师叔明鉴,还望看在往日与家师的情分上,准了晚辈等人的任性之举。”凌慕予请求道。
木七星听后,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