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节)谦礼
八月,十五,中秋,江南,杭州。
清晨一场淅淅沥沥的小雨刚刚停歇,空气中的溪流青草味中仿佛还带着些许水气。
天宇客栈外,纷纷攘攘的,聚集着不少江湖的英杰。正陆陆续续,成群结队的向城外,梅庄方向而去。
“胡师弟,胡师弟。”祁清圭对这个新加入武当的“熟人师弟”显得有些热情。“以后你有什么不懂得或者困难就来找师兄我,我罩着你,你现在可是我师父门下弟子中最小的弟子了。”
胡泊然看着这个热情,但很明显比他小了至少四五岁的“师兄”,一阵无奈,不过也不好说些什么,嘴上只能一口一个“师兄”的亲切叫着,他初入武当,必须早些与这几位师兄师姐今早熟识,拉近些关系才好。更何况,还有。
胡泊然想着,往自己右前方那一抹白色倩影看去,如果是过去的她,看着裙摆飞舞,,心中定会心潮澎湃,此起彼伏。可如今,他却一点这方面的念头都没有,想到之前,这位陆师姐对他的言行举止,就感到一阵寒风吹过,令他不寒而栗。
早晨,天刚蒙蒙亮,他几日奔波劳累,刚刚清醒过来,被那位看起来脾气不错的易师兄告知他们几位同意他拜入武当了。他与鱼目前辈计划的第一步也终于完美的完成了,可还没来得及等他高兴,他便被这位陆师姐叫了出去。
胡泊然看着这位虽然面容清冷,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但却依然难掩本身清丽容貌的师姐,不禁面露微笑,可还不待他答话,便被其用手中翠伞,狠狠地在肘弯处戳了一下,一时之间疼痛难忍,他不自觉地便哀嚎出来。
可谁知,还不待他叫出声来,便已被眼前之人封住穴道,发不出声音来,随后,便是那悦耳却不带丝毫感情的话语传来“我可以听大师哥的话,忘记之前你做的那些混蛋事情,但你也要记住,从今时今日起开始,你就是我武当弟子,大师哥把你交给我好生调教,并且告诉我说,除了不能伤到你的根骨经脉,其他任打任骂,全凭我个人处置。你要知道,大师哥乃是带师收徒,我师兄妹七人的师父乃是当年赫赫有名的武当松风道长,而我看你这样子,估计也没什么天赋,习武这方面估计路是走不远的。但无论如何,你不能太过于掉链子,有损我武当声名。其次,我武当乃当世名门正派,门规不多,但如果你违背了门规或者背离侠义之道。我一定挑断你全身经脉,然后逐出武当,飘零江湖。”说完,便用手中伞柄重重一点,将胡泊然穴道解开,随后便转身离去,也不再理会,已经疼的抽搐躺倒在地的胡泊然。
“胡师弟,师弟?你怎么了?是早饭没吃好吗?”胡泊然飘远的思绪被祁清圭吵闹的话语直接拉回了现实,他把目光从前面那道白裙移开,转身对祁清圭回道“没,没什么,吃的挺好,感谢祁师兄关心。”
祁清圭脸上泛滥着笑容,似乎他对“师兄”的这一称呼很是满意,拍了拍远比他高了一个头的胡泊然的肩膀,提醒道“别乱想什么,跟紧一点,走丢了,师兄可不负责把你找回来。”
胡泊然尴尬一笑,随后紧紧跟上,他小心翼翼的向身旁的祁清圭问道“那个,祁师兄,和大师兄走在一起,还握着大师兄手的那位眉毛很奇怪的大师父是谁啊?”
“嘘,”祁清圭制止道“可不敢胡说,让四姐听到了,又得对你一通说教了。”
胡泊然听了,只好脸有不甘的沉默下来。
过了不久,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了杭州城,走在郊外的道路上,祁清圭凑到胡泊然身边,小声开口道“胡师弟,我悄悄给你说额。之前一直和我们大师哥走在一起,那个面目和蔼的大师,便是如今的少林寺方丈,破嗔师伯。我武当少林两派想来相交甚好,破嗔师伯和大师哥作为少林、武当此次的话事人,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