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忙将焦春娘架拉至一边。
“好啊!谢家娘子,又是你!你当这园子是你家的呢!想到哪儿闹,就在哪儿闹呢!”
“婆子!这次可真不是我要闹起来的,是她!”焦春娘冒着气焰,不顾身上背扯乱的衣裳,指着地上的楚娇娘道:“是她砸了碗,不分黑白的打了我一巴掌,我才与她动手的!”
楚娇娘不辩驳,眼眶中泛起波澜,长睫毛下,微微颤动,便是一串晶莹的珠子落下,显得坚韧又委屈无奈。
楚娇娘在园子里住了一个月,别的不说,自诩为人老实巴交,做事憨厚认真,文静的举止行为在园子里可是出了名的。这些人纵算相信一只猪会上树,怕也不信她会主动出手,何况对方还是焦春娘。
两下鼻子一吸,泪眼婆娑委屈,便将围观之人的同情,博到了自己身上。
菊莲婆子自也是没信焦春娘,也没问楚娇娘如何,手指了畏首畏尾的满香,“你来说说,今日又事怎么一回事!说不清楚!你们这群缫丝的全都别想在这儿呆着了!”
满香吓了一个哆嗦。
说下来,满香也不知究竟怎么一回事儿,虽知晓是焦春娘泼了泔水,但后头怎个动起手来,却不大清楚。眼下也就着方才所看到了回了菊莲婆子,“我瞧见是……魏家娘子先动手。”
焦春娘当下便勾了笑:“婆子,我就说不是我先动的手。”
菊莲婆子利害的眼儿死死的盯着她,又指了另一位缫丝的娘子,问了同样的话。
这几人都怕得罪焦春娘,便与满香说了同样的话。
焦春娘笑的得意,“我都说这次不是我!婆子您可别冤了我。”
菊莲婆子不回话,又盯看了楚娇娘。
楚娇娘倒也不急,小身板恹恹柔柔的站起来,唯唯诺诺地去到菊莲婆子跟前,一些言辞早已备好,便老老实实复了话道:“婆子,我先动手打她不假,但那是谢家娘子对我泼了泔水,她见没泼到我身上,还有意把碗砸到我脚边,我这才忍不住,去扇了她一巴掌。”
焦春娘未被人诬陷过,一听此话就怒了,“你个贱妇,我看你这是想冤枉我才是!那碗明明是你砸的!”
“婆子您明察,农妇若有半句假话,农妇甘愿去领板子,自己收拾东西出园子去!”楚娇娘模样诚恳,略有几分婉柔凄楚的模样。
焦春娘气急,直把牙咬得咯咯作响,“楚娇娘!你别在这儿卖乖!”
楚娇娘好笑,不卖乖难道等着被欺负?她不是这样的人。于是卖乖之余,更是卖了辛酸。
“婆子您知晓我来园子里的目的,农妇不是这儿的长期工,主动闹事于我有甚个好处?要说谢家娘子与我却有龃龉,那是因家里农田赔偿之事,但我不觉得有做错什么,至于谢家娘子三番五次的为难我,不免就想问问她是个甚么意思了?”
“你,你个狐媚子贱妇!”焦春娘没别的话,气煞一脸,咧了嘴,模样厌恶难看。
楚娇娘容样淡淡,“俗话说,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谢娘子可别是怕我说了实话,透露了你在咱村的底细,才如此这般针对我的?”
“你,你敢!”
“我不是不敢!我是只是想给你留些面子,也是看在谢家面子上。咱们园子里但凡有心的娘子,若想知道你的事儿,随便去街头找个人问问,龙山村谢家的事儿,还不容易?”
此番话楚娇娘是有意的。若是能看的见,眼下这焦春娘只怕是七窍生了浓烟。
只听她嘴里直骂道:“你个贱妇!你是在威胁我!你故意的!”拳打脚踢的似要过来,好在是有护院拦着。
楚娇娘往后退了一步,不怎挑话的她,一直觉得挑话是门技巧,难得有这个机会,索性在末尾尝试的挑了挑道:“谢娘子,谁是故意的大伙可都瞧的见,一个人品行若是有差的话,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