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无缘无故来催。
心念一转,便道“莫不是道友在那神通修持之上又有所得,所以……时机紧迫?”
归无咎摇头道“那倒不是。”
“只是向上真问一个具体时辰。若在三年五载之内,那自然不必多提;若时日更久,归无咎这里有些预备手段。”
须贤上真肃然道“三年五载,只怕断然难成。但是再多,亦多不过二十年之内。”
归无咎点了点头,自袖中取出一物。
青紫二色,分明是一花一叶的形貌。只是并非鲜活实体,而是宛若纸张的薄薄一层,好似被做成了标本。
归无咎洒然道“此物是自阴阳道中所借得。上真得道之后,心感一界。若是觅见了那方位,将其在大世界中所处的位置寄托于此物之中,归无咎无论所处远近,皆能有所感应。”
须贤上真念头疾转,道“你方回宗门,又要远行不成?”
归无咎笑道“将有一行。只是也不急在三年五载。”
当归无咎返回半始宗山门的一瞬,得知大界中的时间,过去了八十载。心中其实有一些微妙感受。
若是从五百年成道的长远大计、最近二三百载修道界中的剧烈变化而言。
八十年,已然甚久。
但归无咎本就是要在增无可增之际,再寻上进之路。
既然前三百年之功果已登峰造极,那么成功获得末拿本洲之机缘,似乎距离“水到渠成”已然甚近才是,说不定三次清浊玄象之争早已结束,五百年之会已迫在眉睫。
也许,自己拾取“古空蕴念剑”最后的残余,便恰到好处,到了赴会之时。
从这个角度上看,八十年并不算多;甚至反倒是少了。
归无咎其实已隐然做好了时间来到四百七八十年这个节点的准备,没想到较之这个期待值还多出了大约百年的冗余。
这数日间,和秦梦霖参悟“俯瞰一界”的机缘,归无咎终有所悟。
自己心识之中映照一界所见,那粹白色光点,正是已然入局的势力,无论敌友如何。
而那些个土黄色的光点,象征不是别的,正是紫薇大世界中隐藏极深、至今尚未有所动静的势力。
诸如阴阳道、巫道、魔道、武道,势力规模虽宏,但却是自上而下,一以贯之,惟阴阳道主、八祭大巫、武道元尊、魔尊上谕是从,一动一静,皆为全身。
至于妖族,虽然规模庞大,枝蔓横生。但是早有“定品之劫”预热在前,哪一家都不敢怠慢。就算一次、二次清浊玄象之争尚有极少数沉得住气的,如今走势逐渐明朗,终是到了彻底下注洗牌的时候了。
唯有仙道,最为暧昧。
就算是外面斗得风生水起,只要天不曾塌下来,终还是有些隐藏极深的隐世宗门坚守不出,仿佛一切与我无关。
本来归无咎虽见到这一层,但是并未觉得如何。
但秦梦霖和归无咎虚丹相感、明了末拿本洲之事后,思索良久,却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
若是任由这些“黄色”残存,那么百余年后,就算是玄浑琉璃天之争打得火热,也不算是真正完美的“两仪判然”。
倘若十元玄树并未能够进化完全,一家所得,限于四十七八之数,那就后悔莫及了。
所以,须得尽数将其踢了出来。
就算其完全投入敌方阵营,也好过令其逍遥局外,有损两仪之纯。
归无咎本拟通传姚纯、孤邑等诸位执事上真,分兵多路去“上门拜访”。但是忽然心意一动,省悟此事当自己亲手去做,才算圆满。
……
辰阳剑山。
一人身着雍容正服,负手而立。
一身气机,七分凝重,三分活泼,却又构成一道独特的均衡。
时时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