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心无旁骛,犹如归无咎动用木愔璃观想功法之专一,方可令其显形。
唯有功行到了圆满之上者,才能摆脱这线条的“抽象”,捕捉到他的厚度、粗细。
如此,依然未见其真。
唯更进一大步,功行到了归无咎、轩辕怀“身在道境之前,心在道境之后”的奇妙境界,才能发现这“线条”的真实秘密——
其实这根本不是“线条”,而是一根“管道”;或者说是缩微无数倍的阴阳洞天通道!
此时此刻,归无咎自然就明白该当如何做。
他神意精一,持于一点。
然后将这一念神意,渡入这“通道”之中。
单单这一步,又有言之不尽的真义,非归无咎、轩辕怀这一层次的人物,无论如何,亦当不得其门而入。
神意既渡之后,宛若凭空受到了莫名而来的加“加速”之力,犹如弓弦一发,顷刻间就不知到到了何处了,甚而疑似已在星河之外。
如果说先前两大步骤——
窥见“通道”真容,钻入通道之中;虽然要求极高,但未必没有妥协钻营的法门。此时这一步,就是实打实的硬关口,清楚说明了为何非此等修为者,不能窥伺机缘。
哪怕是道境大能,此时一线最微弱的神意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遥纵半界之外,也完全超出了本人感应的极限距离。唯有立下革故鼎新之功、创立道术的人物,有一种超然于时空界限、独立于过去未来的妙境,在自己那一丝神意没有遭受外物干扰的前提下,始终能够断断续续感应得到。
一刻钟之后,那一线线神意来到了通道的尽头,忽然一落。
归无咎双目紧闭,似乎整个心神都沁入那一丝神意之中,感同全身。
……
“归无咎”睁开双目。
立身之处,是一处四四方方的半开庭院,院中开凿了一方十字形的水池。正北方向的二阶圆台上,有一道不知是真人还是塑像存在盘膝而坐。面前是一只铜釜,紧覆在一只封闭形的炭炉之上,盅盖揭开,釜中是汤水呈现激烈的波浪形,似乎依旧完全烧开了;但是其形象却是完全静态的,又似乎彻底冻结了。
坐着的那人,眉清目秀,双十年纪,手中持有两根铜箸,呈现一个微微抬起的动作,箸间夹着一根长条形的瘦肉。
若说是塑像,可真是真切到不可思议。
他背后尚有两个侍女,手执宽叶芭蕉折扇,一般的栩栩如生。
侧门处还有一人,此人手中托着一方黑木案板,板上置一只圆盘,当中是一只至少有五六斤分量、类似熊掌一类的熟食。
并且他一只脚踏在空中,身体明显前倾,竟然并未跌到。
归无咎双目一凝。
此地之气象,数息无比,分明是紫薇大世界之环心,末拿本洲。
自己又回来了。
眼前这数人,观其衣着,分明是朝雾神社的规制。并且这数人决不是塑像——两个侍女及门口那位手持托盘的侍从尚未入道修炼,气机尚不显著;但正中主座上那位年轻人,却分明是一个白银镇卫的修为。
归无咎心念一动,本欲上前静观,一探虚实。
五大神社的道术,以五行具象为本,如此没有任何副作用的定身之法,着实罕见。
但他立刻发现,自己身躯竟然纹丝不动,宛若泥塑木雕。
同时,脑海之中微微刺痛,似乎自己神思运转过疾,消耗极甚,竟是不亚于和轩辕怀斗战时苦心思索破解之道的状态。
归无咎心中一凛,他明明并未动用任何快速演算类的法门。
既不明缘由,归无咎但凭直觉,当机立断,切断五感,不做任何思索,只是静静旁观。
同时收敛神思,蓄养精神。
因为他明确感受到,若是神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