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怜儿被程明书的马带着回到了自己位于椹花村村西头的家里。
在门前下了马,她转身对程明书道:“谢过程少爷了,就此别过。”说完便欲往家中跑去。
“怎么,你不带本少爷认识下你的家人吗?”程明书下了马,说道。
“这个……就不必了吧。”她自知自己家里家徒四壁,若让他进去,实在是会污了这贵公子的双目,而自己家人在他这等尊贵的公子面前,必是万分拘谨,与其让自己家人面临如此难堪的境地,反倒不如不见。
“怎么说我也是载了你来的,怎么这点面子都没有吗?”程明书微笑说道。
“程少爷,您要是进去了,我家人的面子就都没有了,所以,您还是回吧。”怜儿道。
反正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看到自己家的境况,她虽然现在眼睛没看到,却再熟悉不过自己家里的环境了,三间破屋,墙壁上东一处西一处的小洞,院里的泥土地从来没有好好清扫过,当真是连他这等贵公子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您不是要忙么,快回明城忙您的去吧。”说完,她不再理他,径直往家里跑去。
程明书摇头苦笑,牵着马来到她家院门外几丈远的地方,那儿有一条小溪,溪上有一只小桥,他站在桥头,负臂看着小溪清澈的河水。
怜儿跑进院里后,便看到自己祖母正在院里的井水边洗着两颗眼下还有些青色的菘菜。
“祖母,你怎么了?”见自己祖母病重了还要给家里干活,她心头一阵疑惑以及心酸。
“怜儿?”怜儿祖母抬起头来,神情比她还要疑惑,“你怎么现在回来了?”
“祖母,你哪儿不舒服?”怜儿急急问道,说着跑到祖母身边,想要将她拉起来,“走,咱去药馆看看去,哪怕花光家里的钱,这病也得看!”
“这孩子说什么胡话呢?”怜儿祖母担忧得看着怜儿,心道这孩子今天是怎么了?
“我没说胡话,祖母你快些和我去药馆!我父母若是怕花钱,就花我自己的。要是钱还不够,我便和陆府签死契!”
现在她和陆府签的是活契,也就是说,她到了二十岁以后,便可以恢复自由身。但若签死契,就要一辈子呆在陆府,再无出头之日。
“我又没病,去药馆干嘛?你这丫头今日怎么疯疯癫癫的?”
“什么?祖母,你真的没病?”怜儿不太相信,她疑惑地盯着祖母看着,见她那张苍桑的脸也疑惑地朝自己看着,心里的疑惑就别提了。
“你听谁说我生病了的?”祖母问道。
“我听……我也不知道是谁说的,陆府的门卫告诉我有人说您病了,让我速速过来,我便来了。”
“是不是有人搞错了?”祖母道。
“祖母您真的没病?”怜儿还是不敢相信。
“真的,”祖母说着摊开手,“你看,我好好的。”
“那是谁在胡说八道?谁这么无聊?”
“当真是有人太无聊了。”祖母看了看她,又蹲下来洗菘菜,“你既然回来了,就吃了午饭再走,你好久没回来了,怎么也得一起吃个饭。”
怜儿抬头看了看太阳,看起来这还不到巳时,要在家里吃饭,少不得要等个把时辰,不过,既然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她自然希望和自己家人一起多呆上片刻。
于是,她便蹲下来,和祖母一起准备今日中午的食物。
贫穷人家,能做的菜并不多,也就一颗菘菜,一盘炒花生米。
洗好了菜,剥好了花生米,怜儿想着父母和小弟看时间也快该从地里回来了,便卷起袖子,打算做饭。
刚走到伙房,便听到院里传来了自己小弟现儿的声音:“姐姐,你回来了!”声音极度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