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门帘动,柜台后面的山羊胡有气无力的嘟囔了一句,继续趴柜台后面烤红薯。
“哐当”
一柄剑被搁在柜台上,瞧着那柄长剑,山羊胡捧着红薯伸脖子看了外面一眼。
“我记得你。”山羊胡阴阳怪气说,“那个受了伤不能……”
长剑拔出,铮亮剑锋让山羊胡没了声音,“你们家里的人,怎么一个个都这样,你爹当年求我的时候这副德行,你这个小的也这副德行。”
他撕开红薯皮享受的咬了一口,又烫又甜十分满足,“说吧,你又过来做什么?”
魏云手腕翻转递向山羊胡,“诊脉。”
“不用诊,老夫当年可是说过的,你伤势太重,这辈子是不可能……”
剑锋划过,撕了皮的红薯被斩成小丁,糊了山羊胡一身。
“这可是老夫新做的袍子,是留着过年穿的。”
魏云冷冷的看着他,山羊胡不甘不愿的凑了过来,金尊玉贵似的探出根兰花指,悠然自得的落在魏云的手腕上。
魏云当年遭人暗算在战场上受伤颇重,回京时进气多出气少,眼看就要撒手归西就是这山羊胡凭借一己之力给他救回来的。
只是当时他伤势太重,损了根基,他当时就断定,魏云此生只能孤独终老。
可是现在……
“咦?”山羊胡又搭了根手指上去,“你这脉象……”
“如何。”
山羊胡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你当年受伤太重,人也是不温不火,冷冰冰的样子,所以我判定你此生不能人事,可是现在……你是吃什么补药了吗?还是又练了什么古怪武功,怎么我现在瞧着你全好了。”
“也不对。”山羊胡又探了探脉,“你这种情况多久了?是对一个女人这样,还是对所有女人这样?你好了之后有没有试过?什么感觉?多长时间?”
“庸医。”
魏云收回手腕,正要离去时,却被人一把拦住,“做人可不能这样,你当年好歹也是我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鬼门关拉回来的。”
山羊胡挟恩以报,“我的诊断不可能出错,你肯定是因为别的原因才好的!”
魏云看了他半响,“这件事不要传出去,否则就不是一句“庸医”能解决的了。”
“我当然知道,你现在是齐王了吗。”
山羊胡贼笑,“你这等同人生第二春,回去可劲儿的荒唐吧!若是又虚了可以来找我。”
魏云不再理他,握着长剑转身离去。
傍晚的长街人影稀少,远远的就能看到路上的人忙着张灯结彩。
一朵梅花悠悠坠下,落在他的肩头,魏云看着高高挂在梅树上的红色灯笼。
周围的人都在笑,猜测着明天的婚事会有多大的场面。
从来都不怕冷的魏云,突然觉得这个冬天冷极了。
他拂落了肩头的梅花,沿着挂满红灯的长街缓缓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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