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成重重的摔在地上,地面没有丝毫开裂的痕迹,但他却能够感受得到在那一掌之下,他内腑之中的翻江倒海。
只是一掌中的劲力,便令得他再也没有爬起来的气力。
现在的他只得绝望的抬起头,死死盯住那个看上去仿佛历经沧桑的中年男人,心中近乎疯狂的呐喊着。
除了他之外,这仓库旁边还躺着十来个人,每一个都是躺倒在地,虽然没有被下死手,但在短时间内也再无爬起来的气力。
一人一掌,便打得众人灵力溃散,即便是他,也根本无法在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沧桑男人手上走出三招。
绝望的梁成只得将目光移到那名男人的后方,死死的盯住那边的两名女子。
他心中很愤怒,但是在目光的交汇中,他亦是无法将愤怒表现出来。
因为与他视线相对的余落霞,哪怕是被夏淑背在背后,眼中的愤怒与威严也要较他炽烈许多。
他无法直视她的视线,因为他理亏。
他用余光看向身后不远处的仓库,心中暗暗叫苦,心想要是知道会引来这么一号恐怖的人物,他绝对不会怂恿手下将余昌平与余夫人绑回来当筹码。原本无论是北冥修还是邱逢春在这场博弈中获胜,他都能够凭此获取足够的利益,现在迎接他的,恐怕就只有死亡了。
身为武宗殿的副殿主,梁成本身的修为绝对不差,但是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是人界有数的九阶强者。
自从在京城前直面内心,融合大小正阳气一举踏入九阶之后,洛灵锋不曾与人交锋,这一次与梁成极其党羽的战斗,还是他熟悉九阶修为与新生正阳气的第一战。
举手投足之间,他们这一群人,便没有丝毫的反抗余地。
梁成颤声道:“这位朋友……我们只是奉命行事,何必苦苦相逼?”
但还不等他试图说服洛灵锋相信他是邱逢春麾下的人,一个声音已然响起。
“天道盟副殿主梁成,中州事变前是余派成员,事变之中欣然倒戈,恬不知耻的开始为邱逢春做牛做马,背地里积蓄势力,哄骗前余派人员集结,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你都是一个不能相信的奸人。”
仓库之中,陆临溪缓缓走出走出,根本不曾理会地上面色难看的梁成,面色有些复杂的对着余落霞招手道:“伯父伯母都没事,就是伯父的样子……有些不对。”
……
余落霞心系父母,连忙让夏淑把自己放下,小跑入那间仓库,夏淑犹豫片刻,也是跟着冲入其中,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面上已现憔悴的余夫人。
很显然,就算强行打起精神,这两天的煎熬,也已让这个坚守在无知无觉的丈夫身边数年的中年妇女心中疲累不堪,难掩虚弱。
余落霞一把将母亲抱住,语气已然哽咽。
余夫人保住自己的女儿,柔声安慰着,心中已是一阵怜惜。
在黄沙镇这些年,余落霞从来没有展露出脆弱的一面,但在现在,她已戴不上坚强的面具。
夏淑站在一旁,鼻头微酸。
她的母亲在很早以前就已经去世,都是父亲夏正直将她带大,当父亲被北冥修杀死之后,她的亲人只有师傅一个了。亲情于她已是可贵,母爱更从来都是她的奢望,当余落霞她们来到黄沙镇后,她曾不止一次的羡慕过她,然后同情起她。
她拥有着她所艳羡的母爱,但同时,她需要靠着自己守护住这份母爱,在来自黄沙镇外的那股不明力量之前,她们一家的力量实在是太弱小了。
虽然嘴上说着讨厌不想搭理她,但她的内心深处,一直是将余落霞当作朋友的,此时看着她们母女平安重逢,哪怕她心中微酸,还是由衷地为她感到高兴。
然后她猛然想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