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必了……”周姨娘苍白着脸色,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谢怡蕴懒得看他们一眼,这些人,非得刀架在脖子上了才知道害怕,她还是心软,给她们留了余地,让她们自己找补“姨娘,父亲还在书房等我,我先告退了。”
“别!”周姨娘听到“书房”两个字猛然惊醒,抓住谢怡蕴的手腕,害怕地说“二姑娘,你真正这么无情?你姐姐再怎么说也与你血脉相连,你忍心看她身败名裂,看谢府沦为整个皇城的笑柄?”
谢怡蕴看了看手腕上被周姨娘掐出来的血印子,似笑非笑地问“姨娘的意思是让我嫁给梁衡,梁二公子?”
不!怎么可能!为了嫁高门,谢怡岚把清白都豁出去了,煮熟的鸭子哪能眼睁睁看着它飞走的?
周姨娘见谢怡蕴油盐不进,也就不再扮可怜了,恢复了平日的恶毒模样,讥讽道“谢怡蕴,你真是好运气,你想要的,不想要的,只要是好的,都是你的,只有我的岚儿,我可怜的岚儿,挑挑剩剩,捡捡你不要的,为了结一门亲都被你逼得走投无路,你太无耻了!”
这还新鲜了,谢怡蕴挖挖耳朵,犯错的人倒来怪罪给她们兜错的人,谁给她们的理由。
表面上看,世间所有美好的东西都给了她谢怡蕴,可其中冷暖,只有饮者才知。
旁人只看见她亮丽,没有看见她如何筹谋。
谢怡蕴闭上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周姨娘,您认为我太幸运,没有受到一丝一毫命运的掣肘,那么我告诉您,世道都是公平的,您和您的女儿就是我生命中的两颗老鼠屎,我把我人生都搞臭了。”
周姨娘没想到她会说得这么直白,居然用老鼠屎来比喻她们,樱桃小嘴夸张地张着,上面的口脂看起来搞笑极了,最后只憋出一句“你、你目无尊长!”
“首先,我并没有把您当长辈。”谢怡蕴直接回道,“其次,最好劝您心爱的女儿赶快从病榻上起来,因为,指不定她会连一张床都没有了。”
谢怡蕴说完,不再看她,带人飒飒离去,周姨娘只感到一阵风从脖颈穿过,凉凉的。
谢怡蕴一行人消失在抄手游廊,她才脱力般滑到地上,狠毒地对身边伺候她的妈妈道“阎王杀人不眨眼,我到地底下都不会放过她!”
“姨娘,现在保你自己和大小姐才是当务之急。”妈妈劝慰她。
“对对对!”周姨娘像被敲醒了一样,抓住救命稻草般,一个劲儿去推妈妈的身子,“快、快去通知梁二公子,就说他再不来,我家岚儿的命就要没了。”
“是、是,姨娘您放心。”妈妈拔腿就往府外跑。
这边谢怡蕴急匆匆地往她爹谢大人的房里走去,一路上越想越气,越想越恶心。
她爹谢大人看她一脸怒气,本想给她斟茶的,一想到南阳王那糟心事,更提不起兴致,恹恹地摊在椅子上。
谢怡蕴等了半天,没有等来茶水,只好给自己倒了一杯,小抿了一口,道“南阳王那事儿您应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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