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世远虽恨极了西府的人,可面对相同无辜的受害者,心中还有了一丝怜悯,想着他年纪轻轻便有功名在身,定是有鸿鹄之志的人,想当初他擅自做主,捐出所有家业,光这份魄力便不能让人小瞧,若是为为自己效力,定是事半功倍,劝道“若贤侄随我一起投靠圣上,为圣上的江山社稷供一份力,定能保下家中亲人。”
罗思诚目光闪烁,暗道这老匹夫是想拉我下水,如今之计,只得假意先答应,与之虚与委蛇,再另做打算。
“堂叔伯此言当真?小侄虽是有功名在身,即是将来中了进士,可家中并无靠山想必也无人提拔,若能给堂叔伯当个跑脚打杂的,他日堂叔伯加官进爵,可别忘了提拔小侄才是。”
罗世远大喜,没想到他如此上道,笑道“那是当然,一笔写不出个罗字,东府虽跟西府有仇,那也是上一代的恩怨,若小侄真心助我,他日我加官进爵,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外。”
可却忘了兔子急了也是要咬人的。
“思诚……”古奶奶泪眼汪汪的看着他,没成想如今却成了他的拖累。
罗思诚递了一个安心的眼神,淡淡一笑,“奶奶,我送你们先回家去。”
……
郡主府。
“我让你送的东西送到了吗?”林梅提笔正在写菜谱方子,边写边说道。
“回主子,已经按你的意思奴婢亲自送至梧桐巷萧家,不过萧大人并不在,是他的管家收下的礼。”七娘笑道。
甭管谁收的,只要收下就好,林梅暗道。抬头微微一笑“咱们来了也有段日子,也该告辞了,你去通知子龙和阿清,咱们明个儿就回洛阳。”
“诺”,七娘说完,转身退了下去。
林梅从太后赏赐的匣子里,挑了一只最为名贵的朱钗,单独放在一个锦盒里,连同几张方子一起带上,去找皎月郡主辞行。
“郡主,林梅也在府上也叨扰多日,眼瞧着就要过年了,也到该回去的时候了。”
郡主刚从起,睡意还没过,正昏昏沉沉任由侍女摆弄着伺候她梳妆,突然听说她要走,立马清醒,拿眼瞪着她,“你个没良心的,这就要走了?”
林梅莞尔“我总不能一辈子呆在公主府吧。”
郡主也知这是不可能的事儿,抿嘴不语,气呼呼的转过头去不看她。
“诺,这是送你的东西,倘若你不想要,那我就收回去了。”
郡主从镜中瞧着她一副小气的模样,恨得牙痒痒,“哪有送出去的东西,又收回的道理。”
林梅笑了笑,见侍女已经替郡主裹好发髻,打开锦盒,直接把朱钗取去插在她的头上,不禁念道“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
郡主嗔了她一眼,笑道“贫嘴。”
说完,瞅着她手里食谱方子,深深叹了一息。
“郡主为何事儿烦恼?”
“你是不知道,我现在最怕的就是过春节,可惜你是瞧不见了,再过二日,上公主府打秋风的那泼蝗虫又得上门了,打又打不得,骂也骂不得,还得好好供着,敬着,好酒好菜的待着,烦都烦死了。”郡主愤愤不平的说完。
“你是说樊家?”林梅挑眉。
“还能有谁?想当年我有德妃替我撑腰,又住在宫里,每年初一,也就是走走过场,去樊家转转就走,谁也不敢欺负到我头上,如今德妃已故,我又搬到公主府,那些人仗着是长辈,一个个都想欺到我头上,每次来都像蝗虫般又吃又拿,想想都烦。”
“郡主是一府之主,身份尊贵着,若是不想见,甭打理他们便是。”
“你是没见过我婶娘一家人的嘴脸,祖母都七十了,打着想我的幌子,还年年一同来公主府,你不见吧,祖母身份又在哪里摆着,若是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