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们向开口辩解都难。
毕竟你驳斥庄子,燦悟肯定不乐意。
同理燦悟等人若是驳斥孟子,张翻肯定要炸毛。
顿时三人彼此相视,却是谁都不知道该不该开口。
他们三人都如此为难,更不要说周围众人了,一个个交头接耳,各自意见不同,结果一句话不投机,彼此眼神就变得锐利起来。
眼瞅着火药味越来越浓,再不说点什么,只怕他们还没动静,后面那些学子们就要打起来不可。
杂家林珏先生见情况不对,立即开口道
“哼哼,你断章取义,引用各家圣人之言,不外乎是挑起矛盾,这与你归还和氏璧又有何关系。”
丁小乙等的就是这句话,当即冷笑道“没关系么?前不久我刚刚听人说过这么一句话,各家以天地为棋盘,以诸国为棋子,在此敢问先生,汝等至民与何地也。”
换做别人,被丁小乙这话一问,自然是要楞在当场。
即便是门外学子,也不由纷纷陷入沉思,他们苦学圣贤之道,但圣贤之道里,可没说老百姓那些柴米油盐的事情。
但林珏先生是谁,身为杂家的擎天柱,对于百家之学都有研究,对这种话,自然是有自己的一翻说辞。
“各家教化万民,正是要开民智,让百姓有法可依,有规可守,有粮可吃,有家可回。”
“说的好!!”此言一出,满堂喝彩,那些学子心中的困惑仿佛一下就得到了答案一般,此刻无论立场无不为林珏先生高呼。
可就在他高呼之时,哪知道丁小乙双手背在身后,发出一声沉长的叹息声。
声音很轻,仿佛腊月的一股寒风吹来,将众人的喜悦欢呼声给压了下去。
只听他没有辩解,口中正背诵着一首诗词
“峰峦如聚,波涛如怒。
山河表里潼关路。
望西都,意踌躇。
伤心夏商经行处。
宫阙万间都做了土。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此首诗词出口,哪怕是大儒张翻,也不禁惊掉了下巴,这种水准的诗词居然是出自丁小乙之口,当真是惊为天人。
林珏先生一时脸色忽明忽暗,这首诗不正是当今的写照么?
那么自己方才说的那番话……越想越是脸红。
就连小说家张谷,也当即彻底石化当场。
口中念着“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念到情深处,想起这些年各国征战,百姓苦不堪言,一时眼中不由含起了泪珠。
即便是门外学子,对丁小乙厌恶到了骨子里,心中也猛的升起一阵悲凉之意。
有人更是想起自己战死沙场的兄弟,想起自家荒废的田地,一时悲从心来,居然止不住的嚎啕大哭起来。
丁小乙念过诗词,双手抱拳
“四位,和氏璧是天下共宝,大家既然想要,有何手段我自然接着。
至于我盗家之争,本就是我盗家的事情,还轮不到各位插手,今日所谈甚欢,若有不敬之处,还请四位多多包涵,今日咱们到此为止,来日相见,再论高下,告辞!”
说罢,他便拉着颂兴学大步流星的往外走。
众人见他行来一时纷纷放开一条路来。
张翻等人此刻正被他一翻言语乱了心神,想要开口,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人家都结束话题了,这时候再去阻扰,就显得自己气度太小了。
只等丁小乙人走远了。
才见从头到尾一言不发的翟大先生,猛的睁开眼睛“不对!咱们被这小子,给绕晕头了!”
丁小乙从始至终都没正面回应他们的话,反而接着庄子打儒家,接着孟子打道家,墨家完全是躺着中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