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策卷有预知能力。”北陌看着西祠，道：“天极宴上初见你时，我看到了预知，你会留在我身边。”

此话一出，西祠脸色变得煞白。

“也就是说……”西祠呢喃道：“你留下我，纵容我，皆是因为预知，而非你最初说的力量，是因为九幽令？”

“嗯。”北陌点头：“天策预知的事不会改变，即便那个时候我不留下你，你之后也会出现，所以在看到预知的内容之下，我便留下了你。”

“在你身边？”

西祠看着北陌，冷笑一声，问道：“我是以什么身份留在你身边？”

“北陌，你知道我喜欢你吗？”

北陌闻言，怔了一下，那双银色的眸子浮现出些许愧疚之色，良久，才点了点头：“知道。”

他不是才出世不久的神灵，已存在许久，虽不曾常入世，却也知道这世间之情。

预知内容中，西祠为了救他，入了黑水，因此他纵容着西祠，却不知道，这纵容，会让西祠动心……

若是在千年前，北陌会拒绝，可这不是在千年前。

在两年前他离开天极宫时，曾说过，这次回来要和西祠好好聊聊，他让西祠动了心，而他，亦对西祠动了心。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西祠看着他问道，漆黑的眸子中，没有半点心意被知道时本该有的欢喜和担忧，只有一片冷漠。

北陌看着他，沉吟半晌后，道：“你去幽邪渊之前。”

千年之前……

一千年前他便知道！

西祠扯了扯嘴角，连冷笑都笑不出来，只是道：“你留下我，是因为天策预知的内容，如今又是为了什么？”

“是因为我成了邪神，可以牵制那些真神，你认为自己留下的人可以保护我，牵制北姝，所以将我当做继承者，而你，则自己去死，是吗？”

北陌听完，神色骤然变得冷冽起来。

话说到这里，北陌什么都明白了。

西祠的不正常，是因为知道自己成了继承者，会告诉他这一点的人，除了北姝，没有其他人！

“西祠，你是我最看好的人选。”北陌看着他，道：“你和北姝不一样，会护好北大陆。”

“北陌，我他妈根本不想成为你看好的人选！”西祠厉声道：“我愿意去幽邪渊，愿意拿自己的命去搏，从来就不是为了成为你最看好的人选！”

“我做的一切，都只是因为喜欢你！”

“而你，从头到尾都在利用我！”

“北陌，你真狠！”伴随着这句话落下，西祠漆黑的眸子顷刻间被红芒所覆，脸上也浮现出了诡异的红纹！

看到这变化，北陌骤然抬手，朝着他眉心点去。

“砰！”

冰蓝灵力撞上黑芒，西祠身形一动，避开了北陌的手。

落在另外一边，西祠冷声道：“滚开，别碰我！”话落，西祠便朝着天极宫外走去！

放在以往，西祠能走。

但在已经失控的情况下，西祠走不了，无论北陌是否心悦于他，都不会让一个失控的邪神离开！

惊世第一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