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大错,害得长亭以为我故意折磨她,害得长亭与我生出嫌隙,她肯定是故意的,我简直杀了她的心都有了!”
赵沅沅那张平日里温温柔柔的菩萨脸,眼下已经彻底崩裂,每块肌肉都扭曲着皱成了一团,每一条神经地昭示着她的愤怒与痛恨。
嬷嬷赶紧上前半步,虚虚地捂住了她的嘴。
“夫人,这话可不能说,长亭哥儿还在家呢,若是传到他耳朵里……”
“呵、长亭,柳长亭……这该死的孩子,他的眼里根本就没有我,他到现在居然还惦记着那个宋如霜!枉我这么多年待他好,你看他可曾想起过我?不,如果不是为了送柳云意回来,他根本就不想踏进柳府半步……”
说到这里,赵沅沅的神情渐渐慌张起来。
嬷嬷毕竟伺候她多年,了解她这时候情绪又不稳定了,正是歇斯底里的时候,说什么也听不进去的,只能拼命给她顺气,免得她背过气去。
“长亭哥儿心里肯定还是有你的,只不过当年那件事情他心里始终有疙瘩,所以才……”
赵沅沅这回沉默了,接着她的表情越发愁苦起来:“他有疙瘩又如何,如果不是我……他怎么可能享受得了柳府的荣华富贵,他……”
“夫人!”嬷嬷急急地拉了她一把。
赵沅沅赶紧住了嘴,整个人略微清醒了点,她望着碎了满地的瓷器,双手慢慢地攥成了拳头,嘴角溢出了一声嗤笑。
区区一个柳云意而已,怎么她刚回来,自己就一副被逼急了的模样?
可笑……
赵沅沅终于恢复了镇定,脸上也换上了自信的笑。
她赵沅沅费了多少心思,才换来如今的一切,她决不允许任何人毁了,绝不!
“给霄城太守去个信,让他这段时间多给长亭派点事情,别让长亭有机会回京。另外,当初柳云意去道观时,陪同的丫鬟、驾马的马夫,要一个不漏地给我找出来,全部处理掉!”
“是……”嬷嬷沉声应下,那双浑浊的眼睛里,满是与年纪不符的狠厉和恶毒。
“对了!”嬷嬷突然想起件事,赶紧道:“您那分店的堂妹,傍晚时候又来了,说有要事要见您。但那时候袖蓉出了事,所以她的事我也就忘给您说了,只安排她在客房等着,您可要见?”
赵沅沅眉头猛地一拧:“她又跑过来做什么?”
脸上写满了不耐烦。
嬷嬷只好把话说得简洁:“她说带了两件新鲜东西,绝对是您从未见过的,肯定能受客人们喜欢,所以非得给您看一眼……”
“每回不都这套说辞,简直没完没了,不见!”
赵沅沅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对付柳云意,替自己出了这口恶气,对旁人可谓是一点兴趣都没有。加上她向来瞧不起她那堂妹,闻言便嗤笑起来。
“哎,那奴婢明早请她离开。”嬷嬷笑笑走走上前,动作自然地给赵沅沅捏起了肩,并朝角落里的丫鬟们使了个眼色,差她们打扫房间。
很快,这事也就被众人忘在了脑后。
……
翌日。
天刚蒙蒙亮,思静园的院门口就起了争执。
且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是,前去寻事的,不是别人,竟然是自家主母赵沅沅。
“赶紧去把大少爷三小姐全都给我叫过来!”赵沅沅语气暴躁,眼眶泛红,情绪格外愤怒。
鲜红华丽的金丝绣花襦裙穿在身上,却因为她的失态,显不出半分豪门贵眷的气度。
身旁的老嬷嬷赶紧要劝,毕竟自家主子昨夜好不容易才冷静下来,结果今早听闻三小姐住进了大少爷的院子,整个人顿时又崩溃了。这种事情一回两回也就罢了,老是被三小姐牵着鼻子,这要是传出去可就贻笑大方了。
这么大的动静,柳云意自然是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