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事并不能全怪封承乾,真要说起来,也算是巧合。
自打上回出宫后,封承乾就没再进宫过。
眼瞧着脂粉比赛已经结束,爷琢磨着做事得有始有终,便差人去织梦居又大买特买了一通。正好前些日底下人近孝敬了一些好东西,也都一道带上,便乐呵乐呵地进了宫。
首先去的自然是忆晴殿,太后上回帮了他不少,自然得给她老人家请个安。
奈何全京城都晓得爷的脾性,无事不登三宝殿,来了必定是有所图谋!
太后便干脆先发制人,直接将封承乾拖进祠堂,跟她一起念了大半时辰的佛经。
祠堂安静,诚王爷则性情跳脱,佛经讲究心静仁慈,诚王爷却是个杀伐无数的小阎王。
都说苦海无边回头是岸,诚王爷琢磨着自己也算是早早的放下了屠刀,只可惜终归不是能成佛的料子。
毕竟这念经第一劫就教他浑身不自在,恨不能以头抢地才舒坦。好容易坚持了大半个时辰,莫说腿脚疼,腰背酸,更是脑袋都晕乎了起来。
偏他又不肯直接喊疼,而是跪坐在佛像前有一搭没一搭地叹气,那原本教京中多少闺秀都魂牵梦绕的俊脸,满是无声的忧郁。
太后到底还是疼他的。
况且,让佛祖瞧见这么一张不情不愿的脸,对佛祖也是不敬。
便道:“起来吧,咱们出去说话。”
诚王爷瞬间开心了,毫不犹豫就站了起来往园子里跑。
“你这孩子……”太后无奈地连连摇头,又道:“是时候有个人管管你了,这把年纪却还像个孩子似的。”
封承乾适时撒娇:“我也就在太后面前这样的!”
“你呀!”
“……”殊不知角落处的黑大黑二一脸茫然。
孩子?说谁呢?
王爷十五岁就上战场杀敌取敌将首级,砍人脑袋跟拔草似的,眼睛都不带眨的。
王爷状态最好的时候,他们和黑二三个人一起上,都不是王爷一个人的的对手,这世上哪有这么剽悍的孩子??
奈何太后就是这么觉得的,封承乾在太后面前也乐于卖乖撒娇。
只不过,原以为念佛经已经是太后最大的杀器了,却不料转到了小院子,太后竟又使出了第二招——闲话家常。
皇室的家常,可不是一般的家常。
这个月对皇家来说是喜事连连,皇后和高贵妃先后被查出怀了孩子,皇帝登基已经两年,膝下尚无所出,可愁坏了一众大臣。不想喜事一来就来了俩,就是不知谁能为皇上诞下第一个皇子,那可是无上的尊荣。
太后说着说着,话头猛地一转:“承乾也早该娶妻生子,过点安稳的日子了。”
封承乾避而不谈,笑呵呵地喝茶望天。
太后便瞧一眼他方才送来的那些礼,什么珍珠霜啊,什么润肤膏啊,什么深层滋润面膜之类。
白底蓝云的标志,就连她这久居深宫的老太婆,都能一眼看出是产自何处。
“看样子承乾对那柳三姑娘还是挺满意的,近来哀家可没少听见她的趣事儿。”眼神略带几分揶揄。
封承乾笑笑:“没想到太后也爱听那些民间趣闻。”
他的顾左右而言他,倒是让太后越发来了兴致。
“那柳三姑娘虽说配你还是有点差距,但除去样貌,总归还是个不错的姑娘。
虽说抛头露面总归招人非议,但实际上这京中哪家贵眷心里不悄悄惦记着她,不过是死要面子罢了。
哀家倒觉得她不错,年纪轻轻就有这么多的心思和精力,与你总能走到一处去的。”
封承乾优哉游哉地剥一颗葡萄,递到了太后嘴边,堵住了她后边的话。
太后无奈吃下,正要接着再说,哪曾想他又剥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