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点能让我敬重的事情。怎么说,我也是您的女儿,不是吗?”
双方周身都凝聚着低沉的气压,排山倒海,铺天盖地。
管家再不敢吱声,只能将头低得更低。
然后他听到柳正颜用仿佛透着冰碴的声音,森然道:“不,你不像我的女儿,说,你到底是谁?”
全场寂静。
柳云意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毫不遮掩的陌生和狠意。
她便也不再掩饰自己的傲慢和愤怒,声音越发冷酷:“我的确不是您的女儿,柳尚书,您的女儿已经死了,在江南时候,在饥寒交迫的夜里活活病死的,现在活着的是我柳云意,单纯只是柳云意而已。”
“你!”柳正颜大惊。
随即,他竟二话不说便夺过了车夫手里的马鞭,作势要朝柳云意抽去。
结果刚一扬起鞭子,就听空中传来一阵风声,随即他的鞭子便定在了半空动弹不能。
扭头看去,身后不远处正站着个黑衣少年,死死地揪住了他的鞭子。
少年看着不高不壮,但力气奇大,他完全没法将鞭子夺回。
“柳尚书,三姑娘是王爷的人,您慎重。”黑四的声音不轻不重,却毫不遮掩自己的威胁之意。
柳正颜气得面容扭曲,他一把松开鞭子,随即便挥舞着手掌,要朝柳云意打去。
黑四眼疾手快,顺势将鞭子收回,接着朝前稳稳一抽,打中了柳正颜的手腕。
柳云意也成功躲开。
然而却在这时,堂屋方向猛地传来一阵脚步声,是赵沅沅等人冲了出来。
柳云意脸色黑了下来,因为她发现,赵沅沅手里还抱着个东西。
“住手!”赵沅沅厉声喝道:“你要是敢对你父亲不敬,我便将这东西砸了!”
她一边嘶吼,一边将那木牌举高——正是宋如霜的牌位。
柳云意怎么也没想到,一个人无耻也就罢了,竟还能无耻到对死人不敬。更重要的是,这人还不是什么乡野泼妇,而是一个名门望族的夫人。
这柳家,当真是一团污遭淤泥!
“给我!”柳云意冷冷道。
宋氏虽然不是她母亲,但她承了原主的恩,自然得维护好宋氏的体面,尤其宋氏已逝,更不能受到这种侮辱。
赵沅沅闻言却哈哈大笑起来,神色竟还有那么一丝丝的癫狂。
她的手果然受了重伤,右手手背和胳膊都被严重划伤,血液染红了整片衣袖。就连现在,血液还在顺着手背,滴滴答答地往下掉,连她手里的牌位也未能幸免。
“给我!”
柳云意压低嗓音重复道,一边说着一边朝赵沅沅走近半步。
“你给我站住!”赵沅沅见终于能有东西威胁了她,顿时得意起来。
“柳云意,你想害死我对吧,但是我活下来了,你是不是很失望啊?还有涟漪也跟我说了,她在白家的事情你都知道吧,肯定也是你陷害的对不对?”
“且不说你没有证据能证明,我雇人刺伤你。柳涟漪的事情更是无稽之谈,我今日全程都与王爷在一块,就算我要陷害她,也得她给我做文章的机会。”
“住口!”赵沅沅发了狠:“你从江南回来之后,就将我们柳家搅和得鸡犬不宁,你肯定是来报复我们的,你就是像害死我和涟漪!”
报复这个词用的很有深意……
不等柳云意细想,赵沅沅就又怒吼道:“我这就把这牌位砸了,我看你怎么向你母亲交代!”
说罢,双手朝后仰,果然作势要用狠劲儿。
柳云意距离她尚且还有一段距离,根本来不及拦下。
想到柳正颜还在自己身后,她赶紧朝柳正颜看去。然而让她心再次透凉的是,柳正颜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完全无动于衷!
千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