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的小丫鬟使了个眼色,小丫鬟当即奉上一个木盒子。
木盒打开,里面是一卷锦帛,周公公将那锦帛拿起,却并没宣读,而是递给了白相。
“太后娘娘说了,相爷是个体面人,这懿旨就不当众宣读了,相爷便自己瞧吧。
只是郡主这事,白大少爷做的却是太过分了,郡主倾城绝色天下无双,自幼便深得太后宠爱,却被白大少爷羞辱,皇室颜面何存!
若是相爷再一味地纵容,太后娘娘便得怀疑怀疑,相爷是否有将她老人家放在眼里,将皇上放在眼里了……”
这话可委实重了。
白相赶紧作揖,小心道:“太后娘娘误会了,本官不过是爱子心切,顾念着郡主与小儿成婚并不算久,不过是发生了一点小误会,宁拆十座庙不悔一桩婚,本官自然是希望他们能够解开误会……”
柳云意听着,又是气不打一处来。
不料这次还不等他开口,那周公公倒是先一步呛了回去:“郡主金枝玉叶,不仅遭受欺辱,甚至还被丢弃山野,若不是诚王爷及时就会,后果将不堪设想。没想到这些在相爷看来,竟然只是误会,倒教老奴开了眼。”
柳云意顿时没绷住,噗嗤一声便笑了出来。
相爷则是彻底黑了脸,想要发怒,却又得顾及这老奴毕竟是太后的人。
太后是在先太后去世后入的宫,膝下并无子嗣,除了养在身边的封至诚与她亲近,也就轻舟轻舞俩小的,能常与她说上话了。
尤其轻舞,她是拿来当自个儿亲孙女来疼的,如今却发生了这等事,光是听着她便怒不可遏。
相爷明白,太后的意思,大概率便是皇上的意思。
就算不是,太后的懿旨都到了,此事便也没了挽回的余地。
柳云意和睿王对此的反应,和相爷比自然是截然不同的。
之前有多么生气,眼下便有多么的解气。
“相爷,您觉得太后娘娘说的,可有道理?”柳云意一边笑,一边朝白相走近了半步。
眼里尽是毫不遮掩的得意。
白相素来骄傲,竟被柳云意这样上不了台面的女人嘲讽,眼中怒火眼瞧着要再次烧起,但理智到底还是占了上风。
低垂着的眼眸讳莫如深,再次抬眸,眼中倒是恢复了平静之色。
“太后娘娘说的自然是有道理的,此事确实庭玮有错,本官自然不会轻饶,改日便带上庭玮亲自登门,向王爷王妃和郡主赔罪道歉……”
睿王当即抬手打断,并不领情。
“登门赔罪就不必了,相爷,咱们既已闹到了这个地步,也犯不着说些虚情假意的,小舞要休夫,本王支持她的决定!”
有了太后的支持,睿王难得刚了一回。
“可是大越律例中,可断然没有女子休夫一说。况且此事虽然庭玮做错了,可郡主亦非无过,倒不如好聚好散……”
“相爷现在倒想起了好聚好散的道理,早前我可听说了,相爷原是打算让白大少爷,休了郡主的,可对?”柳云意皮笑肉不笑的提醒道。
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
若是一早便打算和离,轻舞兴许也不会选择休夫。
奈何白家吃相太过难看,贼喊抓贼什么的,干起来丝毫不带犹豫的。
白相又被驳了面子,自然有些不甘,正要再说点什么,却听那周公公却轻轻地咳了一声,继而扬起意味深长的笑。
警告之意不言而喻。
白相惯来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只觉得自己从未像今天这样憋屈过。
藏在宽袖中的手捏紧又松开,最终他沉沉地叹了口气:“本官明白了……”
却不料这话一出,厅堂的侧门猛地被人一掌拍开,同时一个尖锐的声音叫嚷起来:“爹!你明白什么了!那个女人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