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绕在法场周围,那些个手执长矛的捕快,倒是能制止马车行进,便急慌慌地想要出手。
却不料,兰远道等人竟也是有备而来。
只见他们撕下白色外袍,里面穿着的赫然是一身劲装,长剑亦携带在身上,起手便将捕快们给拦了下来。
眼下人群拥挤,发生了如此暴动,捕快们不敢伤着百姓,而柳云意一行人,便是趁着这会儿功夫,直接便将马车驾驶到了法场正中。
越往里边,捕快自然也就更多,同时还有惠安帮的帮众。
知府心慌慌,惠安帮那少当家倒是比他更沉得住气。
他似乎在这等柳云意出现,已经等了许久,当即一声令下,狠狠道:“上!竟然敢擅闯法场,谁能将他们抓住,重重有赏!”
也不知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还是本就设下了陷阱早有预谋。
朝阳的话音刚落下,这四面八方突然又蹿出来几十人,看起来应该都是惠安帮的帮众,手里耍着各种各样的兵器就冲了过来。这架势可比捕快们粗鲁多了,对于妨碍他们行动的百姓,直接粗鲁地推搡开来,连妇孺都不管不顾。
柳云意冷冷瞧着,心中怒火滋生。
这会儿却是黑二出手的机会了。
只见黑二纵身跃下马背,就近抓住身旁小喽啰的长矛。
他臂力了得,那小喽啰一时间没松手,竟直接反向被他给挑飞起来。
黑二将那长缨往腋下一夹,再顺势以长矛顶着小捕快的身子,朝着四面八方就是一个横扫,硬生生扫倒了一大片!
再借由这会儿功夫,三下五除二的,将周边十几个看傻眼了的,收缴了兵器,以一人之力就撂倒了几十人。
上座的朝阳公子没想到黑二这么能打,顿时又气又恼,站在原地直跳脚,嘴里更是骂骂咧咧。
“废物!没用的废物!上去啊,偷袭啊,到底会不会的!小爷怎么净养了你们这么些个酒囊饭袋!”
他骂得激动,动作也过于激烈,身后给他打扇的丫鬟没注意,扇子不小心刮到了他的脸颊。
他这会儿正不爽到了极点,也顾不得这本是他自己的原因所致,竟直接抬手,揪住了那丫鬟的头发,二话不说就是一个巴掌扇了过去!
“废物!滚!”
打爽了,再一把将丫鬟推开,丫鬟孱弱地倒在了地上,却只敢捂着红肿的脸颊,泣不成声。
朝阳自然不会理她,想到了什么,干脆抬眸朝知府看了去:“知府大人,这些人摆明了是来闹事的,未免多生意外,不如直接行刑。”
知府满脸都是傻愣模样,就是个没脑子的草包。
听朝阳这么说了,竟然还谄媚地点了点头:“公子说的是说的是,来人!”
他高喊一声,手就已经抓住了案上的令牌。
然而斩立决三个字还没说出口,一片混乱中,却有个身形瘦削的男子走入了法场,走到了那被捆绑着的人贩身旁。
“小胜子,没事吧?”
柳云意一边问,一边蹲下身子,用匕首割开了小胜子手上的绳索。
因为要行刑,镣铐什么的倒是解开了,也省得她再讨钥匙。
小胜子毕竟年轻,虽说也是个跑江湖的,但今儿这种事情却是第一回遇到,整个人已然有些转不过弯来。
瞧见了柳云意,他红着眼眶,赶紧道:“小吴哥小吴哥,你告诉他们,我没放火我更没杀人!孙爷爷是我师父,他是要教我做豆腐的,我怎么可能会放火杀人!”
他一个下午都在重复这句话,奈何压根没人理会。
这杭城当真是令人大开眼界,砍人脑袋竟然都不需要犯人的口供,仅凭所谓的人证,就能直接定案。
偏偏他压根没法反抗,眼瞧着午时三刻原来越近,他是真觉得自己今天要交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