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说了,今儿个是老夫人从扬州来的好日子,你们这些当差的都把耳朵竖起来,眼睛放亮些,若是出了什么差错,仔细你们的皮。”天蒙蒙亮,各个管事娘子已经立在院子里训话了。
一个管事娘子跨过垂花门,“姑娘在问,今儿个去接老夫人和表小姐的软轿可收拾妥当了?”
刚刚还在训话的一个管事的立马应道,“请姑娘放心,都用了毛子厚厚得垫上了,必然不会让老夫人受半点颠簸。去接的小子力气好着呢。”
来人点了点头,“大家今儿个都仔细些,若是做得好,姑娘通通有赏。”
前面已经忙开了,霍水儿今日也起得格外早。
红荔为她拢上茜纱,“之前让姑娘穿,姑娘总是不愿,嫌艳。依奴婢看,姑娘皮肤白,穿什么都好看。”
霍水儿坐在梳妆台前,用眉笔细细得描眉,“你这嘴,最近是不是偷了蜜。”
红荔将窗户打开,早晨清爽的空气就透进了室内,“奴婢说的都是大实话,自从苏家小姐走了之后,姑娘的皮肤是一天比一天白,远远看着,就像仙女似的。”
“照你这个说法,我原先生得没有现在好看?”霍水儿自从穿书以来,身体每天都在发生不起眼的变化,眉眼出落得更加精致,皮肤细腻白嫩,曲线窈窕。
红荔眨了眨眼,故意拿捏着腔调,“姑娘原先美是美,可是欣赏的人不对。现在太子殿下对姑娘越发上心了,姑娘自然也就更美了。”
“休得胡说。”她将眉笔搁在桌上,自然又是想到那个让她心烦意乱的吻了。
红荔瞧着紫苏还没有回来,轻声说道,“姑娘,奴婢虽然不知道您这两天究竟同太子殿下闹什么脾气,但是过犹不及啊。”
“过犹不及”,红荔原意是想说,霍水儿若是脾气闹得太久,会惹恼季渊,对两人的感情不好。
霍水儿却想到了原书中对女配命运的安排,现在得罪了季渊有什么好处呢?是自己最近太舒适了,已经没有了刚来这个世界的战战兢兢了。
她将唇染红,红唇衬得女子越发白得脱俗,略微思量了一会儿,“我前些日子是不是绣了一些荷包?去翻出来我看看。”
红荔递过来一个黑底绣了金色竹纹的荷包,霍水儿看了一眼,柳眉一皱,“真丑。”自己都嫌弃起自己的手艺来。
红荔掩嘴笑了笑,自家姑娘是什么都好,唯独绣法实在难以见人。
霍水儿却想通了似的,语气愉悦,指了指桌上的荷包,“待会儿就把这个递给白芷,让她交给太子哥哥。”
“好嘞。”红荔开心得应了。姑娘等了这么多年才和太子殿下有如今的因果,让她心里也止不住得高兴。
霍水儿在院子里逛第三圈时,前面的人来传话了。
“姑娘,老夫人进朱雀街了。”
霍水儿轻轻摇着蝶戏百花的团扇,“走吧,随我去迎接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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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珠轻轻撩起帘子,看见霍府气势恢宏的大门,又联想至京城街道上的繁华和热闹,心下暗忖,“京城终究是与扬州不同,不过,这些终将都会属于我。”
她露出一个势在必得的笑容。
“祖母小心脚下。”朱珠扶着一个浑身雍容华贵的老妇人轻轻下了软轿。
“奴婢见过老夫人。见过表小姐。”一个丫鬟打扮的人恭敬得行礼。“姑娘在花厅等着呢。”
老太太冷哼了一声,像是不满霍水儿没有亲至大门迎接。总之丫鬟将头埋得更低了,看来嬷嬷说得当真没错,这位老夫人不是一个好伺候的主子。
走过几道垂花门,一路上奴仆们各司其职,井然有序。
“孙女见过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