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逢南梁子玉节,城中男女纷繁不绝,毕出城门。
风昭原先时候还不知这子玉节到底是为着哪般,而后见着那些人手里都拿着纸钱,纷纷出城扫墓,这才知晓,这跟风国的清明节,并无半点区别。
只是国国习俗不同,不能勉强而已。
遥遥看去,只见得街上轻车骏马无数,水中箫鼓画船穿梭不觉,迂回往复,倒也十分热闹。
风长栖心里一软,不禁又想到了耀京城,这天下间的许多热闹,都比不得耀京城一分一毫。
若是日后自己当真嫁到南梁来,可就再也回不去了。
风昭这心里,登时又升腾起了一股子悲凉。
本以为木胤昀是要带着她进宫面见南梁君主、皇后的,可是谁知道,这人竟然七弯八拐,带着她到了一处别苑。
周遭倒也十分热闹,离瓦子长廊也很近,一袭还能看到一些槛门小户的人携着纸钱,带着小儿出门的。
风昭站在别苑门外,怔怔地看着这上头的铜扣,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依着疑胤昀的意思,什么时候才能带着我进宫我到底是到了你们南梁,若是不见皇上皇后,怕是不妥。”
“不急。”木胤昀笑了笑,拉着风昭的小手,并不松手,“你初来乍到,对南梁风俗半点不知。宫里的规矩,你也全都不明白,若是这会儿进宫,岂不是要闹笑话了么”
风昭登时就没了耐性。
“你这是骗了我,也骗了我阿娘!”风昭声泪俱下,“你同我阿娘说过,你纵使是死了,也必定不会叫我受半点委屈,可是这会儿,我就是觉着委屈。我可是长公主,风国长公主,怎么就配不上你了呢为何不带我进宫难道我是拿不出手的不成”
木胤昀一听,登时就变了脸色。
许是因为动静太大,有不少好事之徒都前来张望。又见木胤昀跟风昭身上穿戴都很是显贵,是以不敢上前招惹。
木胤昀赶忙将风昭拉进别苑。
殊不知此处曲中名妓,诸方富贾,无不咸集。人多口杂,若是当真闹了起来,给人看笑话是必然的,若是惊动了自家父皇母后,可就真的得不偿失了。
风昭哪里知道木胤昀的心思,他越是阻拦,她这心里就愈发不好过。看着木胤昀的眼神,从一开始的谅解,也变得高深莫测。
“你若是觉着我拿不出手,现在就把我送回风国。我们之间的婚事,到此也就完了。”
娇滴滴的长公主,现如今到了南梁,还不忘使小性儿。
木胤昀阴邪地笑了笑,将风昭紧紧地搂进怀中。
“你以为,你从踏出耀京城的那一刻开始,还回得去么我去玉坤宫那日,并未去盛乾殿,说起来,你这算是跟我私奔了。”
“什么”
风昭双目圆睁,可是那日,他们出宫,的确是毫不避讳,可算得上是大摇大摆,并无半个人阻拦。
“你骗我,不会的,你若是没见我父皇,那些人怎么可能会放我出宫呢”
“令牌。”木胤昀笑了又笑,“这东西,还是前些年得来的,用的虽然不是什么光明手段,但是只要能达到目的,纵使是手段不光明,又能算的了什么”
风昭浑身发软,片刻之间就瘫软在地。
这别苑里头自然是什么都有,事无巨细,一应皆是精品。
可是风昭自幼就见惯了好东西,自然看不上这些。
只要一想到自己日后再也回不来耀京城了,风昭这心里,就老大不是滋味。
这会儿连带着自家阿娘,都要被自己的愚钝连累。甚至于连带着整个曦氏一族都不能幸免于难。
风昭越想越怕,捂着嘴,呜呜咽咽,哭个不休。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害我我对你到底也还算是十分真心,你这么害我做什么难道说,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