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长栖站起来,对准郑元振行了个礼。
“不想亲王居然是这样的能人,是长栖小看亲王了。”
郑元振轻轻笑了笑:“帝女抬举我了,我也不过是靠着几分运气。”
运气单靠运气,绝对不可能赌到最后,这人可真是一个实打实的厉害人物。
谋略实在是少见。
郑元振继续:“我知道这件事,也不过是偶然得知,当日小厮将我引入一个房间,我等了一天一夜,也实在不见有人来,实在等得无聊,就到处去走走,谁知就看见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在交谈一些密事。”
风长栖目光一凝:“然后他们发现你了”
“是。”郑元振眼光一黯,“但是他们没有杀我。”
听郑元振的话好像死了更好,也对,那个赌场的手段,岂能轻易能小瞧的。风长栖有些黯然地想。
“亲王这样的人”风长栖轻轻摇头,“才学无二,杀了的确太可惜了。”
“不是。”郑元振笑了起来,“与他们同行的奂齐人,认出我是亲王,我在奂齐颇有名望,他们需要我来稳定民心,让所有人都站在他们那一边。”
风长栖低下了头,在毒未解之前,他应该过得很痛苦吧想想他那日夜癫狂的样子,不是神智所失,而是痛苦所致。
“所以,他们下了毒,来要挟你”
风长栖身躯微微一震。
“不错,有劳帝女相救。”郑元振的脸色猛地严肃起来,他对准风长栖,恭恭敬敬地行了个大礼,风长栖不偏不倚地受了,她也受得起这个礼,“这毒发作,犹如烈焰入体,痛苦难言,而且,无法死亡。”
风长栖倒吸一口凉气,天下竟有这样的奇毒还让人连死都没有办法再看郑元振面容清简中透出一股坚毅,受了多日的苦,目光却仍是十分清明,“他们不怕我不回去只有他们那里有解药,可我不会回去的。”郑元振轻轻说,咬紧了牙道,“我一人死不足惜,但不可让奂齐黎民都遭战乱之苦,被屠戮殆尽!”
风长栖笑出声来。
“那很好,我和亲王目光是一致的,我做不到阿娘那些果断坚毅,我也不喜欢战乱。”
郑元振拱手行了个礼,微微低身:“帝女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尽管吩咐。”
风长栖眼里光芒微动:“亲王知不知道那个大当家到底在找什么”
郑元振刚想答话,却听见背后一阵剧烈的稀里哗啦声,她回过头,看见风旭十分疲倦地站在那里,虽然比之前气色好了一些,但面容仍十分苍白,宽大的衣袍越发显得他身形瘦削,仿佛一阵风都会将他吹倒,他回过头,两眼灼灼地盯着风长栖,懒懒地挥了下手。
“长栖,原来你在这儿。”
“皇兄!”风长栖连忙过去扶住他,“你来这干什么为什么不好好休息,现在你的身子可经不起折腾,要是你出了点什么问题,那可是要了你母妃的命!”
风旭呆呆地看着庭外的那一轮月亮,神情出乎意料地没什么波动,他声音有些嘶哑着说:“我到处找你也找不着,还好,你居然在这里。”
“皇兄,有什么事吗。”风长栖快步扶住了他,神医虽然逼出了他身上的毒素,但无疑他现在还十分虚弱,好像只有一根线在支撑着他的行动,风旭闭上眼睛,抿紧了嘴唇。
他十分固执,坚持不肯走。
他扶着风长栖的手,慢慢坐了下来。
“长栖,你不是想知道白婕妤的事么我告诉你。”
他的脸色沉沉的,像是浮着一层黑雾,那是余毒未消的症状,风长栖知道他意已决,已无更改的余地,却仍是心疼,她不忍地看着他,风旭睁开了眼,眼里突地浮起了一层水雾,目光变得颓废而悲哀:“跟随我这么多年的暗卫,都死了。”
语调死气沉沉,带着一股几乎无法逆